她对着许颂千每一个指给她看的沙发款式都说好，嘴上乱应着，眼睛却很有目标地捉着男人伸到屏幕上方的手不放，描摹过那漂亮的细长手指，又顺着手背上的青溜进袖口。

        何韵清同情地揽过她：“别给自己太大压力，实在不行，你不是还有那个昨天刚谈下来的‘兼职’么。”

        许颂千任由自己陷在沙发里，闭上眼睛，呼间萦绕着的淡淡馨香，混在这周遭的腥气里，合成了新的味。

        “没，但我没办好肯定得走人。”

        “那你这采阴补阳的小妖还有分寸，没把人家榨干了再回来。”

        “还没，这是定金合同，贷款得等工作稳定了向银行谈，”张从珂支着脑袋皱起眉，“所以我说这个电影节再烦我都得办好。”

        小许：不知为什么，我家的iPad是打不开文件吗（失落）

        她伸手摸出枕底下的电脑，打开邮箱，和何韵清一起看起来。

        ・

        张从珂回神，默默放下两条，并拢。

        张从珂被着洗漱完，也没了要接着看的意思，钻到被窝里才记起来自己方才那个着急逃回家时用的借口。

        他缩在这小小的沙发里，地暗天昏，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想法。

        张从珂笑了下，压力并没减轻多少。

        “索求无度，接受无能，逃回来了？”何韵清给她让了让位置。

        目光若是化作水，也一如昨日那样顺着这手往下，只不过还要比水更缠人些。

        “你回来干嘛。”

        “这不是有正事。”

        “太晚洗睡觉会痛的，咱们还只是个实习生，没必要这么拼命。实在不行你先洗，洗完了再看。”

        谢谢投珠珠的朋友！

        “你上司说了你办好了就能转正吗？”

        张从珂扬了扬手里的资料，一骨碌爬起来，叹了口气，认命接着看。

        张从珂半晌憋出这么个干瘪的问句，却在对方回望过来的视线里醒悟：这屋子里唯一的一个小沙发被她霸占至今，而屋子的主人现在还坐在冰冷的地板上。

        “那就这套了。”

        感谢您的停留～

        谁说这兼职的钱好挣呢。

        “刚好相反。”

        用过的纸巾被他随手扔在地板上，连起找个垃圾桶扔了都害怕动作太大，让现在窝着的这一团仅剩的香味散了。

        张从珂没有在许颂千家过夜，晚上八点，看到手机里的一条消息就说要回去。

        此时，边的手机屏幕刚好亮起，她看了那消息，又看了看散落在自己紧闭着的双旁的那些资料，毅然决然地站起来，说自己有事要回去。

        她过来强制收走了张从珂手里的资料。

        “是得买个大点的沙发……”

        她费劲儿数着，胡思乱想方才那十几二十值几个沙发。

        突然，视线里的手一个大动作移到右上角，把走神的张从珂吓得一阵心虚。

        “什么要紧的事？”

        何韵清花了点时间反应“相反”是怎么样个“相反”法，扯着面开始笑。

        “嗯……嗯，好。”

        等到十一点了，何韵清才又从房间里出来她去洗漱。

        “没……”

        ――――――――――――

        张从珂瞧着瞧着，盘的动作都有些变扭起来。

        “我的购房合同，房东刚刚微信上和我说邮件发来了。电脑在家，我回去好好看下。”

        是她把持不住。

        “坐好，选完了再说，”许颂千按住她，“我着急买来招待我表妹。”

        临走前她还专门瞥过一眼自己刚坐过的沙发，没馅儿。

        “我的购房合同发来了。”

        “你贷款的事谈好了？”

        何韵清看张从珂拿起了资料，伸手把电视声音按小了，当作张从珂集中注意力时听惯了的白噪，转进了自己的房间，把客厅让给了她。

        何韵清听到开门声转过来，糊着面的脸艰难地张嘴问候。

        她窘迫，一时间站起来也不是，不站起来也不是。

        张从珂抓着自己那一叠资料，到沙发上，张开四肢舒展骨。

        埋在布料里的声音闷闷的，张从珂憋了会儿气，才侧重新开始呼。

        许颂千让她挑选那个家，iPad递过来，人也坐过来了，挨着她，一起看屏幕。

        旁安静呆着个恒温生物，张从珂脸都要被他的温烘了。

        ・

面上，品类是沙发。

        “沙发……你不是有么，还、还买？”

        许颂千看了眼她手里的iPad，最终还是没出声说什么，下楼找到了车钥匙和手机，出门送她回去。

        许颂千点到购物车里，预备把刚才看好的那个沙发定下。

        张从珂比款式先注意到的，是那一串数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