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先请吧。”叶临了个恭请的手势。
叶临的确对那个女有几分印象,那鹊翎斗篷送来时,稍稍显长了,那女当即取了随带的针线改。叶临当时正在殿里吃茶,便与她攀谈了几句。那女子倒有几分倨傲,胆子也大,似是嫌他聒噪轻浮,没给他几分好脸色。
几人屏息安静了片刻,四皇子轻步走到堂中,将那上交叉而挂的两柄剑取了下来,把其中一柄扔给叶临。
“你留下把这些笔墨收拾了。”四皇子叫住女。
四皇子深深地看他一眼,叶临眼神清明,坚定无惧。四皇子定下心神,佯装饮下酒水。
叶临单手抓住,咧嘴笑了,“这会舍得给我把玩了?”
叶临一般下了课,总喜欢去校场找他大哥练剑,然后再来找他一用晚膳,今天被罚抄书,他就没换束袖的劲装,穿的还是课上的月白秀靛青团花的宽袖袍子,他手从袖里伸出来,四皇子从他手里接过杯子,仔细一瞧,却是空的,应当是叶临先前饮尽的那一杯。
女攥紧袖沿,沉得越发低了。
四皇子觅得此剑时,见其轻盈晶透,便取名为“玉绡”
如此个,今日里畏缩弱成这个样子,叶临心里早有几分疑惑,而她作为德妃里的人,倒完酒竟然第一个给的不是四皇子而是宋灵蕴,这就让叶临的疑惑成了疑虑。
叶临心里已经有了几分揣测,他低眼看手里那只剔透温热的酒杯,片刻间便了决断,勾一笑,仰将杯中酒水尽数饮下。
那小太监脚步一顿,还是恭敬地把门阖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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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灵蕴虽然心中迷惘,但是见叶临神色不似平日,严肃中带着冷厉的样子,心中有异,便顺应着闭上了嘴。
叶临剑,那剑比寻常剑窄上几分,轻薄锋利,剑光料峭。
叶临跟着又饮了一杯。也不知他在袖中如何动的手脚,最后在桌上的,是三只空空的酒杯。
四皇子开始还以为叶临是又在和自己玩笑,但望进叶临眼里,他眉目笑,眸里却是别有深意。四皇子当即心里一凛,察觉到了情势有变。他也心意坚定之人,面上不显,不留痕迹地扫了眼不远那个小太监。
“你倒是总有由。”四皇子司空见惯,伸手去接。
两人正是子贪玩的年纪,叶临又是脱胡闹惯了的,拉着四皇子溜出去也不是一回两回。就前几天,他和叶临在街上就遇着个变戏法的,叶临大感兴趣,他本就聪,当场就把那手中换物的把戏学了过来,逗弄了好几个他殿里的小女。
临把杯子递到嘴边,瞟向墙角,刚进门来的那个小太监并未退到门外,而是站在几步远的地方,低眉顺眼的样子。
小太监走近来和女一起收拾桌子,亲手把杯子收进了篮里,才退出门去。
四皇子压住眉间忧色,抿肃然,“若此次化险为夷,送你也无妨。”
宋灵蕴已经收拾完起,叶临走过去和他并肩,一齐向四皇子行了礼告退。
叶临似是意犹未尽地咂咂嘴,又取了剩余的两杯酒,转向四皇子,“还有一杯,我便再陪殿下喝了。”
宋灵蕴转的的时候,叶临忽然拉住他的衣袖,宋灵蕴怔愣着望他,刚要开口,叶临眼神冷静,朝他无声地摇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