街到巷尾一溜儿食摊,还有卖首饰、套圈儿、印照片的,而游客们也非常合地摩肩接踵,挤挤挨挨,积雨未干的街上甚至还吐出了一只人字拖。即使气压再低一点,路面上的积水再脏污一点,都未必能拦住大家憋了好几天的社交热情。
“何先生!”苏迦埋怨似的叫了对方一声。
何肇一答:“一杯Martini,一杯Florida。”
“你满二十岁了吗?”
苏迦在人里艰难地跟着何肇一,最后停在两间首饰铺前。在兴致试戒指、臂环、项链的女森林中,苏迦仗着高优势,问几步之外的何肇一:“何先生,你要买首饰吗?”
哦,原来这间酒吧,叫作女神游乐场*。
“欢迎来到女神游乐场。”
真的是一条窄,也就比九又四分之三站台上的砖宽一点点吧。苏迦不算魁梧,在这里都不得不小心翼翼地侧着,如果换作材高大的安德鲁,大概无论如何都免不了蹭上漉漉的墙面。
何肇一被他逗笑了,想了一想,说:“可以,但是我替你点酒。下来吧。”
那条窄走到,嚯,竟然真的别有天。
“何先生!!”
“何先生!何先生?”周围好像瞬间变得空的,这小朋友不仅弄丢了作业,而且还迷了路,“何先生?何先生!”
苏迦一下子惊慌了起来,像是弄丢了作业的小学生。
他定下心来。
何肇一没有答话,他微微一笑,然后就消失不见了。
是的,是她。她是个女人。
“诶?你去酒吧吗?我也要去。”
苏迦奔下了楼。
不过很快,他就被拽进了一条窄,对方的拇指上着一枚戒指,戒圈贴在苏迦的手腕上。
“这话前天就该问了,不不,是大前天。何先生,胁从和教唆是重罪,而且明知故犯,罪加一等,”张牙舞爪地威胁了一番,苏迦又循循善诱地,企图把何肇一变成共犯,“法官判你今天带我去酒吧。带我去嘛,何先生,再宅我就要发霉了。”
此间的Bartender红发雪肤,眉眼深邃而艳丽,刚叼上烟,立刻就有几只殷勤的打火机送到嘴边。深深地了一口,又吐了个漂亮的烟圈之后,她懒洋洋地冲何肇一飞了个媚眼,问:“喝什么?”
何肇一回过来,神情中竟然隐约可见揶揄:“真的这么想喝酒吗?喝不到就要哭了呀?”
题,何肇一颇思考了一会儿,说:“去一个……二十一岁以上的成年人才能去的地方。”
长长的吧台上堆满了啤酒瓶,空的满的,立的倒的,像个当代艺术品展览;Bartender炫技似的,把雪克壶扔出了花,引起一阵阵赞赏的尖叫;几个坐在吧台前的白人对他们大喊了一声“看这里!”,噼里啪啦当就是一波闪光灯*,然后他们看着相机里神情呆滞的来人,爆发出一阵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