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已经稀烂的碎肉。

刚开始不过零星的一两滴。

“希尔，再――”

希尔还保持在跪在地上的姿势。

“有你这么个儿子，真是丢脸。”

中年男子说完之后，又转回控板，“即刻自爆。”

？”

似乎完全无法接受这个飞来横祸。

“还真是艾德里安家族的耻辱，几百年来都没出过你这么优柔寡断的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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驾驶舱内从惊慌失措，到逐渐坦然面对死亡的男子，突然动了一下。

紧接着二次爆炸传来。

沉默不过几秒，却像是隔了整整一个世纪。

整艘战舰彻底炸毁。

“为了军那些腐朽的规定，你宁可让他去死――”

渐渐的，却是大有决堤的架势。

希尔的目光依旧是停留在屏幕上。

希尔在心里撞了一句。

辱骂的声音虽然就在耳边，但希尔却是自动屏蔽了这些难听的话语。

“要是个Omega还能把你嫁出去，给家族换些名誉。”

火焰明显已经烧到了驾驶舱，通往指挥室的监控信号开始出现雪花屏的状态。

“邢霄收到，多谢将军亲自指令。”

“父亲，求求您下达命令，让他弃舰而逃，求求您。”希尔见此也顾不得那么多，一下子就跪在了地上。

惊恐中带着几分不可思议。

“我怎么会有你这样的儿子。居然会有让手下弃舰而逃的想法，要不是我及时发现，恐怕就让你得逞了。”

去他娘的废物。

“别听他的！”希尔的目光死死的盯在驾驶舱的监控屏幕上。

艾德里安将军说完之后，回看了一眼屏幕上定格的画面，才快步走出了指挥室。

又纠结了很久，终于颤颤巍巍的双手，按下自爆的倒计时。

“我们胜利在望，我不希望再看见你出这么懦弱的表情，和在人前情绪崩溃的时候。”

“跑啊！”

“求求您了。”

“这会儿又想起来我是你父亲了？”中年男子的语气是不愠不怒。

膝盖和地面撞击的闷响，足够让指挥室里所有的人都听清楚。

面对怒吼，邢霄依旧是没有移动。

“既然选择了效力军，就应该有这个觉悟。”

监控上的最后一幕停留在一片目惊心的猩红色。

一刻也不敢眨眼。

震耳聋的爆炸声就响彻整个指挥室。

又过去了三十秒。

“把脸上那些不该有的干净。”

“求求你了，跑啊！求你违抗军令！”

“瞧瞧你这幅样子，像什么话。”

“军每一位士官的归宿都是战场，这个理在你从摇篮里的时候我就和你讲过。”

自爆系统的倒计时数到三的时候。

可除了嘶声力竭的怒吼，什么都不了。

隔了不到二十秒。

后半句话还没说完。

转对着监控镜，微微扬起了嘴角。

不甘，自责，所有的情绪凝在眼眶里。积攒到一定程度，不受控制的朝外溢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