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获终于咆哮出声，额上都布满青，俊秀面容因愤怒而微微扭曲。

慕容获心澎湃到令自己也骇然的感情被打碎成了浮沫，弥漫着说不清的酸楚：“白兰哥哥，你不要我了吗？”

季白兰阖眼躺在床上，衣服倒还齐整，大概是宁死也不肯被人见此狼狈：“阿获……是你吗？”

慕容获依旧像个闷葫芦，慕容则便好心自言自语：“你常跟在白兰边，想必没机会结识。现下这边又少不了你，你也抽不出空去山下游历，那就由家中主替你择一位罢。”

“白兰哥哥，是我。”慕容获把到了嘴边的“三嫂”是咽了下去，他毫不怀疑此刻听到这句话季白兰会直接吐血。

慕容获向地上啐了一口，连奔带地进了房，本是急切地想看看季白兰的情况，不知为何却也学会了鬼鬼祟祟，先严丝合地关了门，心犹在剧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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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家主自己都能下这样的事，这个地方已经彻底烂了！方才我不过激了他几句，他逃得比蛤蟆还快。白兰哥哥，你不要怕，我现在能保护你，大不了我就把这件事出去，然后带你走！”

“……慕容家当日收留了我，我才能苟延残到如今。二老对我很好，对此事全然不

越想要的，偏偏得不到，上天作弄，大抵如是。

“你现在就拿上我给你的东西下山……走得越远越好……”季白兰在虚空中徒劳地挥舞双手，嘴抿成一条苍白而绝望的线。慕容获猛然跪在他床前握住了他的手，去吻他的指尖。

“早些年你还有机会亲近爹，毕竟三弟越长大越令父母伤心。”慕容则回看了一眼房中，又看了看慕容获，意味深长：“可惜你一叶障目，眼光太浅了些。”

往日慕容则定会叱他“胡闹！”，但刚从季白兰房里出来的慕容则总是不同的，玉温香令他的伪装变得脆弱。他只轻蔑地瞥了五弟一眼，意味不言自明。

慕容获心一痛，手上一，剑险些便要落地。慕容则等着看他笑话，他却又强撑着快手捞起了自己的剑，固执地紧紧抱在怀里：“那请问家主，最该为兄弟作则的您，为何还不娶亲？”

“阿获，你是最听话的，你不该再搅进这锅脏水里来。”

，好生照料，多顺着他，劝劝他别再赌气。”

慕容获看着近在咫尺的病容，心有些恍惚，季白兰病过很多次，自己都见过，憔悴中不失风度，也有一种动人，但这样来势汹汹还难以启齿的“病”，自己没见过。此时的季白兰面色红，不像生病倒像情动，无端便引人凌。

“可有心仪的大家闺秀？”

如此无能的子弟，能被家中用于人情，都该庆幸。

“……这是要干什么？拿我顺水人情，让我随便娶个陌生人？！”

慕容获的指甲深深陷入了掌心，只不肯应声，憋得脖子上青腾起。慕容则也不以为意，在他眼里这个可有可无的兄弟和路边野草一般，不值一提：“除此之外还有件事，爹前些日子问起你，你也该是成亲的年纪了。”

“难您才是心有所属？”

这吻本该令季白兰惊怒的，可他的手太冷了，一个小小少年的吻并不能令他的感觉复苏。

慕容则脸色遽然大变，快步离去，甚至运上了轻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