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神人静,入秋之后少了聒噪的蝉鸣,案前的影的笔直。
“过来。”
“风宝,躲起来什么?”
父皇如此,历代皇帝皆如此。
系风摇了摇,犹豫着把手覆在了陆鹓的手上,手交叠在一起,姿势亲密,他贪恋这份温。
“北亭王吗?”他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满意地翻来覆去地看。
热了脸,就继续手,像是理所当然,默许着一切的进行。
芝麻糖。
陆鹓低低地笑出声来,他不知这包芝麻糖出现在这里多久了,但他笃定的是,那个人还在附近,没有走远。
奏折与孤独为伴,是一杯绵长不尽的毒酒,会将他一点点地蚕食。
“太子哥哥藏着掖着,我这个弟弟也没办法献好呀。”
…
西平王屏气凝神,果不其然,听到了悉悉索索的声响,很细小,却还是被他灵的捕捉到了。
他的声音不大,裹着的笑意,拌了蜜一样。
太子故作听不懂的样子,掏了掏耳朵,当真丢下西平王一人,留下了一个潇洒是背影,坐上回府的车。
话音刚落,屋就传来动静。陆鹓勾了勾,一个人影就闪进屋里,单膝向他行礼。
陆鹓叹了一口气,认命地看起奏折,毕竟从今往后这样的日子只增不减。
“为什么不直接进来?”
石榴籽很,西平王狠劲地嚼,目光漫无目的地飘。
系风局促地直起,他鼻尖冻得通红,秋老虎的确不是用来吓唬人的,在屋呆了不过两个时辰,让他手脚冰凉,一直偷摸着搓手呵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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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倒不是没有人陪,后院反而有不少连名分都没有的美人儿等着他临幸。
还剩下几件奏折,西平王伸了个懒腰。手边放好的琉璃盏里盛着晶莹剔透的石榴,颜色深红,很是喜人。是下人剥好的,正是解馋、犒劳自己的美食。
送走太子,陆鹓一口气吃了两碗银耳燕窝粥,腮帮子撑得鼓鼓的。他挥退了下人,失了往日的风度,大力地咀嚼吞咽。
他要早点习惯。
西平王是想去偷个香,醉倒在温柔乡里,想一时贪欢。可堆积的奏折明晃晃地摆在书桌上,像是压在他心的巨石,刚送走了一尊又来一座。
他,也会如此。
一个朴素的油纸包撞进他的视线,几乎快要淹没在奏折里,很不起眼,用细麻绳捆得结结实实,上面写着娟秀的三个字。
奏折消下去的进度很慢,西平王圈圈画画,最终才敲定了“北亭”这个封号。
府上藏了人,是个得他垂怜已久的小舞姬,只闻其人,谁也没见过。太子偶尔会同陆鸷二人提起,却是连名字都不愿意与他们分享的。
他缓慢地走到了男人前,西平王双手捧起他的脸,掌心的意蔓延开来,系风的脸颊、耳垂、脖颈都染上了暧昧的粉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