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确记不得这种小事。Eason忘记告诉Willy，Willy也本不会知。

        “何总蓝岭还在给我发奖金，”想了想，诚实的前财务经理往本不会有人回复的微信发消息，还贴上了到账的图片，“是发错了吗？”

        可是想想自己的钱包，又觉得能说这句话的人其实也是充满了对自己经济能力的自信，而她的经济能力让她离说这句话还差的很远。

        “在A省了？”那边问。

        “这样的人在S市遍地都是，而且人家还是土生土长的S市人，留学回来的，一结婚家里自动送三套房，我这样的有啥？”林素只是笑，又觉得有些累。小地方的家人对S市有很多的梦想，可是她的现实又托不起他们的这些梦想。别说S市了，就连小城市，找伴侣的人也是同样的现实。小姑又说了其他的，最后甚至还有介绍男朋友给她的意思，同样是个在S市上班的男生。

        小地方的相亲都是全家一起出动，你相看我我相看你。林素却觉得有些累了。或许是这段时间折腾得太狠，她觉得胃口很淡，又有些心累。也可能是被何总的世界观感染――她见识过了，有什么到底是潜移默化的改变了她。

        “年后再说吧。”

        “怎会？”小姑说，“素素你又年轻，又漂亮，还是重本的大学生――”

        对面的侄女握着茶杯看着自己，“嗯，”小姑换了话题，“找个在S市有房子的，家庭条件好的。”

        是何总忘记说吗？

        【XX银行】：您尾号8808的储蓄卡12月31日16点40分收入人民币600,000.00元,活期余额……附言：blueridge      capital，年终奖。[XX银行]

        我是独主义，她也突然想。

        又看了看突然暴增的银行卡余额，林素皱了眉。微信里却突然又弹出了一条消息，是南先生。

        ………。

        林素看了看手机，直觉这钱发错了。她想起了自己的特殊情况，作为何总曾经的“助理”，她既不在归墟挂职也没有在office任职，只是由蓝岭每月代发工资。虽然她离职快一个月了，可要是没人通知蓝岭停发，这工资估计能发到天荒地老。

        和小姑分别的下午，银行卡上突然有进账提示。

        没有人回复。

算找男朋友，也自私又算计，天天为了几块钱――”

        “我倒是想找，可是人家也看不上我呀。”林素靠在椅子上笑了笑。在S市这几年，她经历很多，也看透了很多。

        “我是独主义。”她突然想起了何总说这句话的神态。男人声音平和，淡淡的，他一直有着良好的克制和修养，就连最后和她谈崩的时候都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