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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09

他太明白她是个什么别扭子了,撞了南墙也不肯回的主儿,坚定得都有些偏执了。

“太子那日同我说,选定的人是你,但不是全无回转之机,他问我愿不愿意,我若是摇,他便有法子另择他人。”

谢杳抿了抿嘴,只伸手环着他。

“这不是实话。”她这话乍一听起来没什么错,可经不起深究。他被扣在京城为质多年,穆家如今又怎肯放虎归山?除非是动了永绝后患的念,打算一网打尽——可若是这般,她怎会这么轻易便将他推过去?

这顿饭吃完,夜色便深下来。沈辞拿了件大氅将她裹得严严实实,送回了房里,刚要往书房走,却被她一把拉住。

雪下了一夜。天将亮时谢杳醒了一阵儿,屋里的炭盆燃了一夜,总觉得气闷。

因着大氅包得严实,她掌心温热,紧紧贴在他掌心,十指缓缓交扣。

她顺理成章地借势将他推出去,不是不怕边疆的时局不利,而是相对于沈家早已盘踞多年的边疆而言,京城隐在暗的危险要更大。

她跨过还睡着的沈辞,蹑手蹑脚下了榻,

沈辞深了一口气,“不行。我不在的时候绝对不行。”

谢杳没吭声。

谢杳慢条斯理地喝了一口汤,“哦。”

灯烛熄,窗外似有落雪簌簌而下,交杂在风声里。像三月阳万顷,扬起的柳絮缠绕在风里,叫人眼前一片茫茫。

两人默默无言,沈辞琢磨了一会儿,慢慢将思绪梳理开,猛然扣住她手腕,“你是不是要动手了?”

谢杳勾着他手指玩儿,却在听见他问了一声“杳杳,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时,动作顿了顿。

他俯在她肩,终是没忍住用力咬了一口,而后附在她耳边,有些咬牙切齿:“我若是在路上听到半句消息,沈家军便能叩开京城的城门。你知的,我容易冲动行事,到时候可不敢保证时局能如你所想。”

“你就不考虑考虑,换个结实点儿的?”

她转而去勾他的小指,“没有啊。我用的都是你的人,还有什么好瞒着你的?”

谢杳白了他一眼,将玉玦收好。

谢杳垂下眼帘,忽然伸手用力抱住他,闷声:“你怎的愈来愈不好骗了。”

谢杳轻轻笑了笑,偏过去吻了吻他耳朵尖,“好,我答应你。”

出两朵并。谢杳后怕地握在手里,幸好方才接住了,不然这么一摔,还不定能不能接着用了。

“天色晚了,你还要去书房么?”

沈辞笑了笑,“但你是愿意的。”

她鬓边一缕碎发被轻轻拢到耳后,“不去了。”

“也就这两日了,镇……父亲在边疆奉命死守,粮草怕是周转不及。须得有人一路护送上去。”

“都不问是拿来什么的?”

谢杳微微侧过去,“你去边疆,多少总能帮上父亲一些。皇上对沈家总归还是不肯信的,正是多事之秋,我怕是皇上在边疆要有所动作了。”

他没接话,只是翻撑在她上,静静看到她眼底,看到她目光忍不住闪躲了一下。

“这么大的脂粉味儿,还用问?”

“我会等你回来,温酒以待。所以,你要好好回来。”

“换个结实的拿来砸桃?”

沈辞咳了一声,“没待多久,就小半个时辰,问了些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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