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如何逾越礼教的墙垣,让母亲在那个斗室里,与儿子赤相见,并
且在床上张开,将我迎进她的怀里,一切都是不可思议,又好象是命中注定,
早有安排。
在某一个夜里,可以是任何一个晚上,我积蓄的情满盈,我登上怀我育我
的母亲的床,我深深地记得,和她一遭爱时的每一个细节。母亲她那油汗肌
,特有的香,和深沉的呼息。有如临悬崖峭之上,坠下去永不到底的黑
暗深渊。
我们偎依靠着,哆嗦着,飘摇摆动。她的绷紧,我意乱情迷。我一个失
闪下,她把我搂得愈紧,毫无重量地悬浮着,在无声无息的夜里。原始的色相,
爱贪嗔,如铺天盖地的,漫过来,吞没我们,在海波涛中……
那一个晚上,和许多个晚上一样,我睡不着,母亲也不能睡。我辗转反侧,
母亲也是。摇动旧木床,吱吱发声。不久之后,我们两个合在一块的蠕动,
纠缠,摇动着床,发出同样的声音。
她问我睡不着是想家吗?我说是的。她说,婚后第一次离家这么久?我说,
是的,挂念着妻子和儿女。
她说:「难为了你,也难为了她。男人不能离开老婆太久。你在外面有没有
找女人?你要是有外遇,她会很难过的。」
我说,我没有。你知的,我每晚都回来睡。
「我相信你,但是,男人一个人在外边很容易会有外遇。」
我忽然把母亲和我的妻子联想起来。当年父亲回乡结婚后,放下母亲回到南
洋打工。之后,就有了别的女人。
「妈,你呢?那么多年来,你的日子是怎样过的?爸爸在南洋那边风光,丢
下你一个人在这里捱苦……」
下铺一片沉默,母亲没有回答。我再说话,还是默然无声。
她以为她睡了。我从上铺爬下来上厕所。看见母亲面向着墙,抽抽噎噎。我
坐在她旁,想安她,问她说:「妈,你哭了。没事吗?」
「没事。」她说。
「对不起,我不应该提起那些旧事。你仍牵挂着爸爸吗?」
她说,谁也不牵挂,只牵挂着你。知你恨我送
你到爸爸那里,所以一去就
不回来了。原谅我,都是为你着想。这么多年来我所的一切,都是为了你一个
人。我只有你一个了,叫我牵挂着。而你连消息也没一个叫人捎回来。
「妈,对不起……」我说。
「好了。你终于回来了。」
「是的,我回来了,我们可以和以前一样。」
她转过来,以泪眼看着我,用手轻轻的拍拍她床边,示意叫我在她边躺
下。她说:「答应我,不要在外面找女人。你己成家,不要辜负在家里为你守着
的人。」
「妈,我知了,我明白的,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