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清远看着苏柠，却开不了口。

不起自己？

        最后可悲的发现，除了柳长老对他这张脸还有点兴趣，其他人谁会要一个废物呢？他一开始便不该拒绝师尊的提议，倒是他不知好歹了。

        他突然止住了声音，他还能辩解些什么呢？师尊生气已经是事实了。

        又涩然提醒：“苏长老想好把我送给谁了吗？我若是留在师尊边，看着应该烦的。”

        “我……”

        “我……我若是想继续跟着师尊呢？”宁清远握紧了拳，用尽了生平所有的勇气问了出来。他发誓，若是在师尊眼中看到半分不快，他立就走。

        “师尊。”宁清远有些无措，他都听话了，师尊怎么还是生气了？他真的很没用，他确实不该留下来。

        方才的期待早已消失无踪，他压下了心中的酸涩，“那苏长老以为，清远当如何？”

        “站住。”苏柠有些懊恼，她跟个孩子置什么气？而且还是个跟“自己”有旧怨的孩子，换成自己自己说不定会阴阳怪气死对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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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长老别生气，我上就走，对不起。”

        “这落云宗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了是吧？你不喜欢我我理解，我好心给你换师尊，都打算去欠人情了，您倒好，一个都看不上是吧？”

        “我真的没有想要惹你生气，对不起。”说罢便急急站起来，他怕多待一秒都惹得师尊不快。

        “对不起师…苏长老，我没有想要惹你生气的。”

        “宁清远你别倒打一耙。”这小绿箭阴阳怪气些什么呢？是，苏沐宁是对他不好，但这关她什么事？这一个月除了交比较少以外，她好吃好喝好穿地将人伺候着，她还暗地把欺负他的人教训警告了，她还得把他供着？他对他有怨气她理解，所以也不强求他非得跟她上演师徒情深，平日也不拘束他。她自问她苏柠是心疼他对他好的，终是错付了。

        他努力挤出了一个微笑，“我错了，对不起。我这就走，我的东西苏长老愿意用就用，不想看就都烧了吧。”左右都是宗里给的。

        “弟子明白了。”他不该不识趣的。

        “得嘞，算我白说，您爱咋滴咋滴吧，想下山下去吧，本小姐不伺候了。”说罢便站起来走。

        苏柠听见这声难过至极的叫喊，终究停下了脚步，又坐了回去。

        宁清远停住了脚步，形晃了晃。他撑着转过来面对着苏柠，勉强：“苏长老还有什么吩咐？”

        他回忆着宗内长老的特点，替师尊权衡着将他送给谁才能利益最大化。

        “说实话，我听你的。”苏柠重复。

        “跟着我？额，这个……”他不恨她啊？小孩子忘这么大啊？

        “我问你，你要说真心话。你是想留在落云宗，还是下山离开？”苏柠认真地看着他，她决定尊重宁清远，他要留便留，要是想下山那便派人护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