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通铺卧了七天,回屋休息吧,踏踏实实睡一觉。”
陆佳宜不在家,金煜就坐在拐弯的台阶上等,时间一分一秒逝,楼传来窸窣的脚步时,来者却另有其人。
从郊区机场驰回花都的路上,金煜思考过很多可能,他或许会被陆佳宜拒之门外,又或许有机会解开误会,可如何才能改变眼下的结果,却是横亘在他们之间最大的阻碍。
他在楼瞧了许久门,对面邻居跑出来投诉,门内也无人应声。
金煜每晚都在楼栋周边溜达,可疑人员一一排除在外,也看过附近的摄像,并未锁定嫌疑对象,困了就倒睡在车里,第二天回公寓洗个澡,再继续飞早班机,周而复始,已经成为一种习惯。
金煜起回了卧室,在许久未睡的床铺躺下,不用多时便沉浸睡眠,却未踏实入梦。
几天之前的夜晚,金煜从北方飞回宜城,落地遇上同门师弟蹭车,顺路载他回职工公寓,说来也巧,师弟分到的公寓正是他搬离的那间。
金煜不敢想象陆佳宜知晓真相那刻后的失望,又是如何灰心地离开公寓,连质问的权利都没有选择。
而后来,她又纠结自己是否喜欢她,那刻所受的质疑,让金煜忽略了背后的原因。
金煜以证人份赴警局录口供,提供的证辞佐证留在窗的指纹痕迹,加之报案人提供的相关细节,葛俊有口难辨,从实交代了报复过程。
如果没猜错,跨年夜当晚,陆佳宜本该要制造一场惊喜给自己,可却被突如其来的意外打断,他甚至能设想出她当时的位置。
不许再这样!万一打出个好歹,吃亏的还是自己。知不知?”
金煜言听计从:“我错了,不让您再担心。”
东北男孩直来直往,上车没多久,拿着一张手机照片开始发牢,直指金煜埋汰,冰箱里竟还放着跨年夜晚的糕,给他好一番清洗除味,累的够呛。
月黑风高,路灯昏暗,金煜轻手轻脚踏出楼,正撞见有人托麻袋在一楼浴室窗口徘徊,他眼疾手快奔向对方时,那人反手飞扔麻袋,借着稀疏的光辉,一条花蛇从天而降,从脚边快速进草丛深。
原以为自己与陆佳宜之间的矛盾仅来自家庭阻碍,从未往别深想过其他可能,即使他有解释隐瞒上一段恋情的原因,却依旧得不到她的信任。
他想起分手那晚,自己曾质问陆佳宜,为何要隐瞒父母一早的看法。她当时没有回答,却选择了反问。
公寓就那么大,她不在客厅,不在卫浴,只能是在卧室,可那却漆黑无光,以至于他没有发现任何异样。
那一刻,金煜并不懂她心中的在乎,她其实一直都没有得到过正确的解释。
这一觉昏昏沉沉,醒来时,金煜抹干额上冷汗,抄起床的手机查看消息,有一通警局的未接电话,和一条大洋彼岸的讯息。
待看清照片内容的瞬间,金煜一脚踩停油门,也踹开闭的思绪。
似乎从元旦开始,金煜一直在经历麻烦,先是金茂林摔倒住院,再是打架被公司停飞。这期间,他不仅焦虑着急曾应允爷爷的承诺,又在陆佳宜突然转变的态度中疑惑不安,却从未意识到过她所面临的压抑与境。
与此同时,金煜转去追人,与对方扭打间扯下蒙面的口罩,路灯清晰打亮一张眼熟的面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