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日子无非一方让着另一方,人总有犯错的时候,不及原则问题,都是互相包容,刘艳也并非得理不饶人,同他安安静静地吃了顿早饭。
刘艳若有所思:“住几楼?”
话不投机半句多,陆文军不继续争执,让街坊领居看笑话,沉默地绕开她率先进了家。
如今,也许不用金煜从中为难,母女二人也渐渐走向关系破裂。
孩子离家出走,丈夫责备误解,刘艳这段时间以来,也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整宿整宿的睡不着觉。
“她想转科目,你就让她转吧。”许是见刘艳有些松口的迹象,陆文军又开始劝说。
陆文军顷刻黑了脸:“你为什么不能换个角度思考?或许得到你的支持,孩子更有信心,不是吗?”
比起与陆佳宜分手带来的痛苦,金煜更难接受的却是此刻,眼睁睁望着自己曾经羡慕的家庭,一步步陷入支离破碎的境地。
安全问题上,陆文军一向严谨,有了他这句话,刘艳心底顿时松了口气,却又始终感觉不到真正的轻松。
她们是相似的,却又从未及对方内心。
“一楼。”
刘艳大吃一惊:“一个人住一楼多不安全!”
眼见天色越来越黑,陆文军焦急地打了几个电话,刘艳通通置若罔闻,直到夜深人静才回家,没搭理他一句,洗过澡便去了次卧,躺在陆佳宜的床铺。
陆文军打消她的疑虑:“放心吧,孩子住进去没几天就里里外外加了防盗窗,而且周边就是街派出所,治安一直都严格。”
“在学校附近一所老居民楼,门口吃的喝的都有,通勤也方便。”
鹅卵石上的行人寥寥可数,金煜就站在不远的柳树下,遥望长椅上熟悉的刘姨,竟与那晚孤独坐在阶梯的陆佳宜如出一辙,无论是崩溃哭时的模样,还是骨子里的倔强劲。
“你说的倒轻巧,反正好人全让你当了。我现在就是猪八戒照镜子,里里外外不是人。”刘艳依旧不退让:“你没必要劝我同意,你要有本事就帮七七留任,你有这个能力吗?”
”
“光有信心就够了?她不用再吃苦?不用去承受落榜的风险吗?有的人考三五年都不一定上岸。”刘艳的脑足够清醒:“我有时候真不是搅理,活在这世上能有多少称心如意的事?多少人被迫过着凑合的日子,为了个糊口的班起早贪黑。我只是自私地希望她少受一点挫折,这难也是错吗?”
陆文军压没想过撒谎,况且她终于主动开口提及此事,立点承认了。
失眠一个月,刘艳竟一觉睡到天亮,起床时,陆文军已经好早饭,琳琅满目地铺了一桌,也算是表达歉的一种方式。
她手里还拎着菜,一气之下跑下楼,全给扔进了垃圾桶。
“你是不是知她住哪?”许久,刘艳才憋出一句话。
刘艳比谁清楚社会规则,同一块馅饼不会从天而降两次,也了解跨领域的艰难程度,她不松口的原因,何尝不是希望陆佳宜能少受些苦?
本该温馨的早晨,两人最终又不欢而散,刘艳拎包出门上班后,陆文军也去了单位,一连好几日都没搭理对方。
天色将晚,刘艳却不愿回家,晃去隔的公园,干坐在湖边发呆,不知不觉哭了一脸,手里不停地抹着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