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压就不是人！”清波上的红衣又浸出了鲜血，燕璇见状，赶紧收敛怒气，宽：“虽说自古男儿多薄幸，千金难买一心人，但也有良人不是。你现在好不容易从庙里放出来，合该为自己打算打算，负心人哪是杀得尽的。”

        “嗯。因为我轻信了他，害得清波寨五百人被官府屠杀殆尽，他还将我亲手献给了他的上司。”清波指指上的红衣，“那天晚上，一袭红衣，一杯骨酒，一粒销魂药，一屋子脑满的男人……”

你的遭遇让我混沌的魂魄想起了生前的事情，然后我去杀了负了我们两个的负心汉，继而又杀了许多许多的负心汉，一直到那个大和尚出现，我被他封在了庙底下。”

        “三表哥怎么了？”燕璇不明白三表哥带着臻姐儿不知所踪和她有什么关系。

        燕璇愣了，想起了那天的事情，难怪三表哥当时对缩地符那么感兴趣，原来早就在心底有所打算了。

        “没错，人心易变，以后我先变心也说不准，毕竟天下男子万千，难保不会遇见更合适的，合则聚，不合则散，天下万物皆是如此。”

        燕璇赶紧与宋青阳上前行礼，向姨母解释了一下耽搁的原因，大过年的，为求吉利，想来姨母也不会太过责怪他们。然而燕璇估摸错了，此事并没那么容易过去。

        “与当时的天时地利也有关，那时候天下多分，战火连天，朝廷赋税很重，得许多人都上山了土匪，要不是我引狼入室，我们清波寨都要效仿古时的瓦岗寨起义了，一旦成功，说不准现在这天下都是我家的。”

        燕璇没想到竟然是自己误打误撞唤醒了她的魂魄，让她后来杀了那么多人，随即好奇问：“你生前遭遇了什么？”

        “他也太不是人了！”

        女鬼叫清波，清波寨的大小姐，叔叔伯伯，一大家子都是土匪，当年便是皇帝老子从他们山下过，也要留下买路财。

        燕璇拉过宋青阳，“前世我抱憾而亡，今世得遇良缘，也算是圆满了，你肯定也能圆满的。”

        送走清波，燕璇也长吐了一口气，清波因她大开杀戒，现在被她渡走，也算是因果了。

        “和你差不多，毕竟男儿多薄幸，误人两字是功名。”

        “是被那个负心汉搅和的？”

        “璇儿，不是姨母怪你，你和青阳两个胡闹也就罢了，如今还带着青云一块儿胡闹，大过年的他和臻姐儿不知所踪，万一出点什么事，可叫姨母怎么活？”

        清波一愣，似没想到燕璇会这么想，也没想到还能这么想。

        了结完平合县的事情已经是深夜了，再过不久就要新年了，燕璇将准备好的缩地符拿出来，与宋青阳回了家。

        “不是你告诉他什么缩地符的？”

        “清波，千秋岁月，沧海桑田，清波寨已经化为乌有，负心汉也魂消魄散，肉化土，你该往前看了。”

        清波沉默了许久，口中吐出了一团黑气，“你说得对，我是该往前看了。”离开时，她扭对燕璇：“来生我不想再人了，只想化作清波，随风皱，随鱼行，镜照世间。”

        清波打量了一下宋青阳，“人心易变，他现在对你情蜜意，难保他以后不会见异思迁。”

        燕璇以为这会儿就她和宋青阳缺席守岁，不料三表哥和臻姐儿也不在家，姨母面上沉沉，明显是在生气。

        “这么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