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走后，程举人与女儿交代了一声：“你娘在气上，你得自己好好养着，爹爹已经吩咐下去了，你想吃什么，想喝什么，只和丫鬟说，莫要委屈了自己和孩子。”

        “你觉得是妾室报复夫人，所以借你之命，去害小姐的清白？”

        “行了，既然已经怀上了，你再追究也无济于事。依我看，她就算不怀孕也难掩不是黄花闺女的事实，嫁人是不可能了，就留个孩子给她伴吧。”

        “除了这个理由，我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到这些，可是我死之后，鬼魂跟在几个姨娘后转悠了几天，也没见她们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举动。”

        程举人和程夫人都在，看样子是程小姐生病了。

        燕璇带着疑问睡去，第二日与宋青阳翻墙去了程家，偷偷摸到了程小姐的院子里。

        “我，我怕苦……”小姑娘委屈说，这更气着了程夫人，扬手要打，被程举人拦了下来。

        大夫的话没有说完，屋里人已经明白了他的意思，程夫人气红了眼，她将女儿从床上拽起问：“我不是让人送了避子药给你？怎么还会怀孕？”

        说完，程举人也走了，燕璇凑着宋青阳耳语：“程举人这后爹感觉还好的。不过话说回来了，以万守经的说法，他那天醉死过去，和程小姐是没有成事的，那程小姐肚子里的孩子是哪儿来的？妾室也没法凭空给程小姐肚子里个孩子吧？”

        寡妇人能干，加上有个举人相公，她的胭脂铺子很快就在平合县打响了名，便是县太爷的家眷也会来捧场。”

        两人蹲在窗下，听着里面隐隐约约的人声，不多久，听那大夫迟疑说：“小老儿行医三十年，所医之人，没有几千，也有几百，诊过百余喜脉，从未出错，程小姐这脉……”

        “程家一共只有两个孩子？”

        “是的，这些年程举人虽也纳了几个妾室，但腹中都没有动静，时间久了，府里不少人都在猜测是不是夫人在背地里动了手脚，或许我的死和这事有关。”

        万守经给出了自己的怀疑对象，燕璇又想起在温泉山庄偷听到的事情，夫人姨娘为了子嗣斗气，确实有可能导致这件事情发生，不过她们这么，除了能愤之外，也没有别的好了吧？

        “莫不是程小姐另外与人有染？”

        万守经担心他们不好接到程家人。

        他们原本想亲口问问程小姐，那天被万守经欺辱的过程，看能不能有新的线索，照刚刚的分析，如果程小姐另有夫的话，这会儿肯定是问不出什么了。不过程小姐房间里挂了许多字画，书案上也放了不少书，平日里应该经常会写写画画，他们或许从程小姐日常所写所画当中发现一点蛛丝迹。

        “悦儿知了。”

        和他们一起到的是一个发花白的大夫。

        程举人主留下了孩子，程夫人也不好再说什么，让丫鬟拿了封口费给大夫后，就抹着眼泪离开了。

        说完一些基本的情况，万守经又：“临近年关，程举人应酬多，一般不会在家里待着，程夫人经常会去胭脂铺，尤其现在是年底，要去清账，你们可以去那儿找她。”

家胭脂铺给寡妇打点。

        两人轻声谈论着，房里的程小姐已经遣退了下人休息了，确认她睡着后，宋青阳轻轻推开窗，与燕璇悄悄进了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