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文柏答应得爽快，林书音没察觉异常，接过递来的一张纸条，纸上是一长串数字。

        林书音心里莫名的紧张，可面上不显，“嗯。”

        宋文柏慢慢抽出袖子，替人摘了口罩，抬高那人的下巴细细端详，浅瞳色在火光的照映下呈现晶莹剔透的褐色。

        “阿音，那么急什么。”

        “这些年以来我有说过什么吗，就算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我什么都不要了，我就想离开安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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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书音警惕地望向四周，心神不宁，“怎么了？”

        这是连后路都想好了，宋文柏眼底暗了一瞬，转而改了口，安抚，“行，但我需要时间准备，再等几日。”

        林书音重新上口罩，压低帽檐刚要离开，被宋文柏叫住，“阿音。”

        “我是吴四海的干女儿，自请出国散心，悲伤过度不小心溺了海，被鱼吃了还是被海吞了，死不见尸谁又知呢。”

        好似生怕人反悔，急色攥住宋文柏的衣袖，“你答应过我，等吴四海死了，我就能离开安城。”

        宋文柏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那就好。”

        宋文柏住出血的手指，“老样子，我帮你？”

        突然天降一惊雷，静默的宋文柏一半影隐于暗，后时隐时现的白色闪电交错丛生张牙舞爪，站在那里像是前来索命的鬼魅，一旦有人起了蒙骗不敬的心思就让其坠入无间地狱。

        “吴四海刚死你就离开，不怕惹人怀疑？”

        一颗大石落地，林书音紧紧扒着宋文柏，颤声谢。

        “吴四海的死，和阿音你没有关系对吗。”

        林书音被按着坐在座位上，却抖个不停，不自觉咬住指甲直咬出血，被宋文柏攥住手才后知后觉。

        林书音拍掉宋文柏的手，不安地走来走去，“八年！我替你事了八年！若不是你一拖再拖，我早该在四年前就走了。”

        因着过目不忘的能力被宋文柏看中了卧底，又因出色的心算能力被吴四海提成帮会账目总务，这个时代，真不知异于常人是好事还是坏事。

        “好。”

不忘四张望，“吴四海死了，我什么时候能走。”

        “应该的。不过你怎么又咬手指，是不是又胡思乱想了。”

        两人越靠越近，气氛暧昧，就在嘴要碰上时，林书音扭过，又怕人会生气，脸蹭着宋文柏的手，“吴四海刚死，我不能离开太久。”

        单向联系，隔段时间就要更新电话号码，这是规矩，林书音早已熟门熟路，匆匆过了一眼就将纸条扔进火里烧了个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