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那长江以北,局势动不安,各方势力鱼龙混杂,律法形同虚设,在彼若遭此挑衅,稍有不慎便可能招来杀之祸,故而他断不敢如此行事。
“老子就想坐你这儿,咋地?”那明显是目的汉子扯着嗓子嚷,“你这儿风水好,识趣的赶紧给老子让开,不然有你好果子吃。”
他只是暗自庆幸得以苟全命,对这个世界毫无眷恋之情。
……
方才他出这一决定时,便已好了挨打的心理准备,有些事物在旁人看来或许荒谬可笑,但于他而言却是必须坚守的底线。
他满心郁闷,未曾想自己竟会撞上这等事。
“我你妈的!我让你装!”
宋青书穿越至这大乱世之中,却无一般穿越者的狂喜。
宋青书却也不恼,拿起筷子夹起一粒虾仁,悠然自得地送入口中。
宋青书淡然一笑,仿若云淡风轻,不再搭理旁的地痞,端起酒杯不紧不慢地浅饮一口。
“瞅他那模样,跟个兔儿爷似的,肯定会夹着尾巴,卵都吓缩了,灰溜溜地。”
然此刻此地,乃是大宋境内的昌盛繁庶之所,与北方的兵荒乱截然不同。
其他几个汉子相互戏谑调笑起来。
“哟呵!”地痞目见状冷笑一声,抬手一巴掌将他的酒杯扇落在地。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一只大脚重重踏在宋青书旁的板凳上,同时,一柄长刀示威般地戳立在桌面上。
只是自打穿越以来,他心中始终郁积着一愤懑之气,又在察觉这是由金庸小说构建而成的世界后,产生了一种模糊的虚幻感。
此官府尚存威严,律法仍效力,市井秩序亦有所维系。
此刻若再向这些如同路人甲般无足轻重的NPC卑躬屈膝,那自己可真成了穿越者中的耻辱。
凭借前世的阅历,当下这种情形,他起码有四五种法子能够化解冲突,还不至于显得太过怯懦。
宋青书嘴角浮起一丝苦涩的笑意,刹那间,只觉生活满是灰暗。
王无嗔大师已然驾鹤西去,自己当真要陷入绝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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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他眼中,这个世界的人物仿佛不过是些低等生物罢了。
说来也奇,于他而言,最为亲近之人竟是那名义上的妻子周芷若,只是此刻,她正四寻觅自己,置其于死地。
目光扫过旁边几张空桌,他满是疑惑地盯着围在边那几个彪形大汉:“旁边有空位,为何偏要我这位置?”
天地广袤,他仿若一位匆匆过客,形单影只,无所依傍。
宋青书心中自有盘算,他绝非毫无脑之人。
这几个地痞虽嚣张跋扈,却也不过是仗势欺人、寻衅滋事之徒,料其胆量有限,即便恼羞成怒,至多也只是将自己狠狠教训一番,绝不敢在众目睽睽之下肆意行凶夺命。
宋青书不禁哂笑,自己如今落魄至此,被张无忌、周芷若这般天下间尖的人物欺辱也就罢了,没成想竟连些地痞氓都敢在他上肆意妄为。
“噗!”
“咱老大最看不惯这种油粉面的公子哥儿,这小子今儿个算是倒了八辈子霉喽。”
他本就未曾将宋远桥视作生父,何况武当派因莫声谷之事已与他恩断义绝,自己经脉尽断亦是拜武当派之所为。
自苏醒便发觉经脉尽断,而后名义上的妻子与其他男子暗通款曲,自己不过稍稍形式了一下丈夫的权利,她便要在全天下对自己展开追杀。
搐了一下,抄起旁边如小儿手臂细的哨棒,狠狠一棍朝着他后背抡去。
宋青树遭此重击,一个踉跄向前扑去,刚入口的酒水混着一丝鲜血溅而出。
旁的地痞见自己被全然无视,脸猛地抽。
“起来,给本大爷让座。”
宋青书心中暗叹,武侠世界里,酒楼果真是是非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