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风又跑了两家商贸公司，这两家态度非常好，但是没货，近期所有棉花都被人高价收购了。

        在单红和刘小玉两人合计着棉花收购事项时，张军开始逐个拜访南淮市及省里的各位领导们。

        ……

棉花，而且还是定向采购。

        解决这两大难题之后，秦风又开始琢磨起凌微电子的事情来，只要能在年前办妥这件事情，他就能调用凌微电子的大量现金，毛纺厂这点进出账在凌微电子的资金量面前就是小儿科了，根本不是一个档次的。

        至于布料的销售问题也已经解决了一部分，主要是通过京城那边的关系，卖给一家军用被服厂。

        就在他得意之时，张军又一次来访了。

        赵美欣在高兴之余，也知道张军目前遇到的难处，想要给宋国诚和赵家那边打个电话，帮着求个情，却被张军婉拒了。

        秦风找到宋国诚，让他出面给供销社一定的压力，继续供应原料。可是宋国诚想都没想就拒绝了，这也不难理解，即便是他有心帮秦风一把，却也不能以牺牲供销社为代价，这个责任谁也担不起。

        听到秘书的报告之后，秦风的脸上露出了胜利者的微笑。这些日子里，他除了忙于毛纺厂的事情之外，一刻也没放松对张军动向的分析研究，七八时间里，张军拜访了好个大人物，每次都是灰头土脸的从人家那里出来，这是他安排人监视看到的实际情况。

        在凌微电子科技公司被封第七天的时候，毛纺厂已经又一次处于停产的边缘。

        一直以来没有过商业经验的秦风也搞不懂这里面的弯弯绕绕，只能联系京城那边，调动能用的所有人际关系，还好，从隔壁的合安省联系到了一批棉花，尽管价格稍高，但对方也勉强同意了先提货，半年内付款的要求。

        随后，在下午的时候又去了一趟轻工局，赵美欣一反常态，非常热情地招待了他，张军也没跟她谈凌微电子的事情，只说了自己的打算，想要跟单红一起回去吃顿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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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风亲自出面去了供销社，要求先进货，延期付款，结果供销社的负责人差点儿就给他跪下了，原因是毛纺厂还欠着供销社两年的棉花采购款，已达数百万元，上面已经明令禁止再给毛纺厂供货了，因为这笔款项，供销社本身已经陷入巨大的财务危机当中。

        他这几天跑了很多部门，见了许多领导，无上例外的是，都没得到任何有用的答复，每一次，他都是微笑着进去，然后冷着脸出来，而且，几乎每一次都有一个小个子男人在他出现的地方出现。

        张军默默地离开了市政府大楼，出来后，他用眼角瞥见一个小个子男人在不远处给自行车上链子，偷偷地瞄了自己好几眼，他脸上那副哭丧模样就更严重了，几乎要落泪一般。

        从轻工局出来时，张军的脸色在一瞬间就变得异常难看，好像是很生气的样子，走路都有些横冲直撞的意思，差点儿就碰到了一位推着自行车迎面而来的小个子男人。

        第二天，张军又去了省里……

        他第一个就去找了宋国诚，在外面等了两个小时之后，宋国诚给了他十分钟时间，等他诉苦完毕，宋国诚带着明显虚假的笑容说道：“小张啊，这次真不是我不帮你啊，这是上面的意思，而且，你的企业也确实是纯私营的，这事儿到哪儿都说不过去呀……”

        什么叫定向采购呢？单红细心地给刘小玉做了解释：“就是你那张图上的原料供应商，凡是给毛纺厂提供原料的，都是我们的定向采购对象，现金支付，价格上浮百分之五。”

        要知道，在这个年月里，供销社更多的承担着老百姓日常生活用品的供应功能，让它倒下来，整个南淮城乡都会乱套。

        今天到他这里来，说明了什么？说明张军已经走投无路了。

        秦风总算是松了一口气，这批棉花足够生产半个多月了，这就让他缓了一口气，春节前的生产安排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他甚至已经开始憧憬当上凌微电子的总经理之后，坐在办公室内，运筹帷幄，决胜千里的场景了。

        原本秦风从京城来时带了五十万元，应该可以抵挡一阵子的，可是除了给工人们发了两个月工资之外，又陆续采购了一批原料，如今的财务室早已没有了现金可用。

        南淮毛纺厂已经半年没开工资了，前些天放了几天假，之后来了一位秦厂长，召集大家又开工了，生产了不到半个月，各种布料已经堆满了仓库，原料却供应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