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家先立业
李长言走后,过了会儿骆元君便去了长信殿看望妙颐。
李妙颐靠在榻上喝药,听得殿外的侍婢齐声dao:“皇后娘娘万安。”
一进殿,皇后骆元君便直绕屏风后去。看见女儿因病稍显消瘦,她眼眶微微发酸,柔声唤dao:“期儿。”
李妙颐应声抬tou。
期儿是她的ru名,是她尚在骆元君腹中时,李峯同骆元君一同给她起的。骆元君是李峯尚是太子时便定了亲的妻子,两人成婚多年感情和睦,一直到李峯继位为帝,骆元君当了皇后,才有了第一个孩儿李长言。
骆元君偏爱女孩儿,生下李长言后一直期盼能诞下个女娃娃,李妙颐就是在这样的期盼中出生的。
“期”字代表了父母兄长的期盼之情,妙颐很喜欢这个ru名,在gong里,除了父皇和母后后总是这么喊自己,再也没有人这样叫了。
这个称呼,李长言也曾唤过,不过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
那时他还未及冠,年岁还小,zuo完当日的功课,习完武后,便会抽出一段时间专门陪着尚不足十岁的李妙颐,他开口时,便是“期儿,期儿”的叫她。
随着年岁增长,心智也在变化,一些该有的界线也慢慢分明,有些嫌不得不避。李长言自从十六岁那年起,便忽然改了口,再也没叫过“期儿”这个名字。
“母后。”
骆元君坐下,伸手摸了摸女儿的脸,说:“瞧你,都病瘦了。”
李妙颐听了咧嘴一笑:“哪有,母后净吓唬人。”
“也是你shen边的人照顾不周的过。”
骆元君话一出口,一旁的七禾和荔香慌忙跪下,声音惊慌,齐声说:“是nu婢没照顾好公主,还请娘娘赎罪。”
妙颐忙dao:“母后,不干她们的事,我shen子弱是从小的mao病了,岂是她们的过错?”
骆元君抬手,示意两人起来,转tou问李妙颐:“我听说你哥哥一早来过。”
“是,皇兄来看望我,略坐坐就走了。”妙颐如实说。
“唉,”骆元君听后叹了声气,“他没说别的什么?”
妙颐摇tou。
“母后何出此言?”
骆元君又叹了一声,才开口:“为了他的亲事,你父皇生了好大的气。”
李妙颐没说话,安静的听下去。
“你也知dao,你哥哥从小便听话乖觉,一向是我们说什么便听什么,从不与我们争执什么,可是,唉,这次的亲事想必你也知dao了,是你父皇的意思。当朝太子已经及冠,是时候该娶妻成家了,可他......”
可......
殿外刮过一阵大风,外tou枝上的腊梅被chui的颤了颤,梅香断断续续的飘dang着,和昨日宣室殿内的香气一般无二。
李长言跪着,语气坚定:“儿臣以为,先立业才是当紧,儿臣为一朝太子,是众皇子之表率,此时外敌来犯,战事连绵,儿臣若此时耽溺于儿女情长,便不pei为一国储君。”
“儿臣斗胆请父皇将成婚一事暂放。”
宣室殿内,沉默蔓延,无声的对峙展开,天子之怒一chu2即发。
李长言觉得时间变得缓慢,像每一秒都被拉长一样,甚至看不到tou。
皇帝李峯坐在上tou,面色微变,俯视着这个儿子,缓缓开口:“你执意如此吗?”
“儿臣此意已决,望父皇ti谅。”
“你向来孝顺,从不违背朕的话,如今却铁了心的要抗旨不成?”
李长言声音平静,他说:“儿臣万死不敢。”
“你!”
李峯被气得没话说,仓促咳了一声:“你跪在这儿,给朕好好想想。”起shen甩袖子走了。
“后来呢?”
妙颐忍不住了,急忙问dao。
“你父皇的脾气你也知dao,你哥哥更是倔的很,真就足足跪了几个时辰。”
李妙颐想起李长言来看自己,临走时他的背影确实有些奇怪,当时她以为是自己想多了,没想到是这个缘故。
“期儿,母后知dao你在病中不愿意参与这些,但若是你哥哥同你说起这事,你也帮着劝一劝他,好让你父皇早早消气。”
劝一劝?
李妙颐念着这几个字,心里颇不是滋味。
连她自己都不愿接受的事,该怎么花言巧语的哄骗哥哥去zuo?
他不愿意成婚是为了不耽于儿女私情,为了心无旁骛的当好储君,她又能怎么劝?
“父皇选的太子妃,是哪家的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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