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来，盛暄只觉得自己妹妹时生病了，既然她不愿意去医院，也不愿意家里出现多的人，那么只要积极复查，吃药，只要她陪在边，总会有好转的那一天。

        “这就对了，我明天一早就帮你联系。”

        直到看着盛檐星的呼变得平稳，盛暄才将她抱到床上，这次却没有如过往无数个日夜那样，两个人同床共枕。

        医生那边翻了个，坐了起来回答盛暄的问题：“理论上来说是会的，她们会习惯过分依赖一个人，然后将所有力与求生望加注在这个人上，是不是爱另当别论，倘若被依赖这个人表现出厌倦或不耐烦，那么对于病人来说将会是致命的打击。”

        “嗯。”

        这是她第一次对盛檐星生出的无可奈何。

        盛暄本能的摇了摇，意识到医生看不到后，低声答：“和从前一样吧。”

        就在医生挂断电话前，听见了盛暄一声几乎如蚊蝇般的问询：“通常情况下，病人会混淆依赖和爱这两者的区别吗？”

        即使不好转，哪怕她不伤害自己，那么一切就是好的，她开心顺意就好。

        或许是盛檐星吃的药药效上来了，或许是盛檐星无力再向盛暄辩论依赖与爱的区别，总之她闭上眼垂下，不发一言。

        盛暄沉默的挂断了电话。

        医生在那边轻笑了一声，半是放松半是严肃：“哟，感到力不从心了？”

        盛暄抿了抿，好像失去了所有力气，无比疲倦的将手肘搭在自己眼上：“或许是我，病了。”

        医生在第二通电话的时候终于接了。

        盛檐星却制止住盛暄的动作，抬起与盛暄的目光交汇，嗓音沙哑：“姐姐，我是个疯子，可我的爱是真的。”

        可是她们是亲姐妹，她们有着完全一样的血，这怎么可以呢？

        “喂，”那边略显疲惫的声音穿过手机：“怎么了，檐星有什么症状吗？”

        或许盛暄自己也无法分辨依赖和爱的区别。

        而事实却是盛暄自负了，既然生病了，就应该积极合治疗。

        盛檐星终于冷静下来，不再泪，不再开口说话，盛暄替她包扎好伤口，无奈的叹口气，拿了热巾替她去满脸的泪痕。

        她缓缓蹲下来，狠狠抓了抓自己的发，而袖口目惊心的血色刺痛了盛暄的眼，她闭了闭眼，眼前挥之不去的却是盛檐星跪地哭泣的样子，心痛到无法交加。

        她小心翼翼退出了房间，走到盛檐星刚刚摔砸了一地物品的客厅，出神的望着盛暄刚刚哭求跪地的地方，那里还汇集了一小摊血，是从盛檐星手臂的伤口出的。

        “我早就告诉过你，盛檐星的遗传神病最好是住院治疗，再不济也应该请最专业的团队，檐星的积极合治疗，才能控制住病情发展，你却纵容她，只开药居家治疗，你既然不到二十四小时守着她，最好还是住院，或者请专业人看护。”医生在那边开始喋喋不休的数落盛暄，盛暄却只是沉默。

“求求你......不能看不到我，求求你，吻我，爱我，我，如果......你不爱我，我会死的。”

        就在医生以为这次依旧无法说服盛暄时，盛暄开口了，嗓音带着不易察觉的颤抖：“麻烦你帮我找国内最权威的，主治遗传神病的医师团队吧，到时候住院或者请看护我会和小星商量好，只要能控制住她不再伤害自己。”

        那晚，盛暄一个人在沙发上坐到凌晨，在凌晨两点半时拨通了盛檐星一直以来的心理医生的电话。

        盛暄却避开了她的眼神，：“小星，在你情绪稳定下来之前，我们先不谈这件事，我更希望，你能冷静思考，依赖与爱的区别。”

        “是么，不好的吗，那为什么这个时间点给我打电话？”

        盛暄怔愣在原地，她二十多年来唯一认定的亲人此刻跪在她面前，求她爱自己，求她自己。

        可她还是反应过来一把抱起盛檐星，将她抱在沙发上，给她止住血，消毒，包扎伤口，最后喂她吃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