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高高在上,整整三位上神拼不出一句难听的市井脏话,就只能翻来覆去地怒吼:“龌龊!下!畜生!”
此时此刻,若交出神,接下来魔尊想攻克仅存帝尊一位上神的仙界,便易如反掌了。
他们气得直哆嗦:“万载岁月,应渊从未对不起你,你……你……”
不论应渊对桓钦的情谊有无越界,高空中那穿心一剑,都是真的伤透了这重情重义的帝君,他们又怎么忍心再踩他痛脚?
那双无神的眼睛看向旁,应渊安静而沉寂,仿佛被争论的中心不是自己。
三位帝君面面相觑。
他淡淡:“若你想改造魔域媲美仙界,让妖魔安居乐业,三大神无用,唯地止可行。三大帝君伤及魂魄,本君主动交出,你勿再……”
但他们本就无力反抗,魔尊明明能一招得手,偏要他们主动交出来?
“好!”可桓钦何等了解应渊,几乎是话音刚落,就气极反笑地掐住逆来顺受之人的脖颈,重重砸进了血树的系:“你想要以渡魔,本尊就成全你!”
时间。你们是给,还是本尊夺?”
只因他总得活下去,才能见识桓钦隐藏的那些东西,也才能确定这胆敢祭天逆命还成功的修罗魔尊若当真对帝尊取而代之,于苍生究竟是福是祸。
他的嗓音极温柔,说出之言却一瞬间就让三位帝君骨悚然:“否则,本尊用什么拿不怕死的应渊?”
“嗨多大点事儿,七情六出自生灵本能,食色也理所当然,也就仙界穷讲究。”
“呃,那三个仙神帝君骂咱们尊主下?”
虽不敢靠近血树,但他们悄咪咪站在下风口,极力竖起了耳朵。
“应渊!”被捆得结结实实不能动,三大帝君目眦裂:“桓钦!你这个畜生!”
可桓钦没有第一时间去捡落地的神,反而面沉似水:“应渊!”
可口中激烈的贯穿弄一波
“对,而且就算我在魔界都听说了,应渊帝君高冷孤僻,唯一的朋友就是计都星君,而计都星君掌情报,咱们这边似乎有不止一个长老派过人暗杀他想打击帝君……呃咳等等,是哪位长老这么倒霉?”
无数长着树疣的手蜂拥而至,将帝君淹没其中,在闷哼声中与血树为一。
“不止你们。”桓钦忽然笑了:“还有帝尊,都不能死。”
“那你说是……啊!”
药被灌入口中,内的火毒跟着灼烧沸腾。
就如同被围剿而挣扎反扑的山匪,火毒凶残地断绝所能见到的经脉,逃出生天。
他们三个向来自视甚高,有时候说话难免居高临下,瞧着不好相与,但也是看着应渊从婴儿长成小小的、刚能拿剑就上战场的团子,然后是姿轻盈的少年,最终是后来居上堪称梁的帝君之首,又怎能容忍这个孩子迎来那样的折辱?!
只不过,感应着本就被魔尊隔绝了控制权的神,三位上神到底还是犹豫不决。
这一瞬,桓钦深深共情了临死前的玄夜。
虽然,他如果回忆起来,大概会直接翻个白眼,还得骂一声晦气。
“勿再伤他们!至于你说,用他们的命拿我就范……”应渊艰难地笑了一下,眸中殊无笑意,却更衬得眼角红得极艳,像血似的灼人心神:“你确实够了解我。此战本君是败了,成王败寇,那就悉听尊便。”
“你!”位列四大帝君之末,一贯沉默的元始长生大帝气得按捺不住:“下龌龊!”
“看来你也瞧见了,对,重点是……应渊帝君他醒了!”
“应渊……你别这样……”桓钦首先招架不住了。
他们不怕被伤到魂飞魄散而失去神,但绝不能屈从于敌人的威胁。
“噗。”桓钦却见应渊猛地出一口血,被主人舍弃的地止飞跃而至,重重砸在了自己心口,又顺着魔尊华服倒在了地上。
神认主,要是被魔尊强夺,对他们现在的伤势无异于雪上加霜。
“要我说,魔尊伪装份计都星君的时候,本来就和应渊帝君交好,日久生情有什么问题吗?”
帝君深知示敌以弱的理,也不介意在胜算渺茫的绝境中忍辱负重。
“他们在吵什么?”
三大帝君没有刺激应渊。
“我觉得,重点不是这个吧……”
魔尊和三帝君吵架的声音委实太大,已有不少巡视营地的修罗、魔兵看了过来。
他的手在抖,一把就扣住了痛不生的应渊,第一时间探寻内伤势。
路是峡,浪是肢。
“魔尊。”应渊却波澜不惊:“七曜神玉一命千秋可夺寿元,理尘扫除迷障博贯古今,楮墨可生万物幻化迷境,地止有本无源可滋可毁。”
他快步上前,抬指想要碰,又在即将及应渊脸颊时犹豫不决。
“……呜……”可应渊完全顾不上外面的纷纷扰扰,他只觉得,自己像是一段被巨浪经过的狭窄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