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好说。”黑脸汉子从乾坤袋里掏出一块木牌,双手奉上,“此乃千年雷木,不论谁碎此木牌,如同掌握缩地成寸之能,即刻到达心中所想之地,且任何禁制阵法都无法干扰。如姑娘认识阿花,请代我将这块木牌交给她。师弟危在旦夕,陵山派诚心请她救人,并无他想。”
阿花一惊:“你找她什么。”
阿花仍旧不放心:“你们打妖杀妖,还要请妖治病,我怎么知你们真心还是假意。”
黑脸汉子摇:“祖师有训,妖分善恶。陵山弟子镇杀作恶妖魔,也护佑世间生灵。那位阿花姑娘救下小师弟命,想来定是心存善念的妖,我陵山派自当以礼相待。”
黑脸汉子忙:“有是有,只是小师弟近日镇压一只千年大蟒时,不慎被它咬伤,勾动寒毒发作,他常吃的药物竟都无效用。我们偶然听得他昏迷时呓语,才一路寻到此,想碰碰运气。”
来人是个五大三的黑脸大汉,穿陵山派校服,腰上不佩剑,也不曾携带法。他收住脚步立在不远,客客气气一抱拳,:“在下陵山派邱子宁,请问姑娘,山中可有一位名唤阿花的虎妖。”
阿花一屁坐进土坑,赌气拿手背抹脸上的泥:“普通兔子都怕我,跑得远远的。只有它愿意让我,陪我睡觉。我想给它起个名字,可是还没等我想好,它就不见了……”
方便得多。她取天地灵气修炼,小灰兔就在一边啃食灵果灵草。她化为原形下河沐浴,小灰兔就乖乖趴在掌心,四肢伸展,摊成一张兔饼。
“口说无凭!”阿花反驳,“我听说人都很会说谎的,你面不改色心不,若是撒谎骗人怎么办。”
山中不知岁月长。那天晚上,阿花了一个梦。
“我的好阿花――”忍冬绿叶摇摇摆摆,环住阿花肩膀,“天地生灵万物,自有聚散离别。或许小灰兔离开你,会过上更好的生活,说不定你们将来还有重逢的一天。不要伤心啦,忍冬姐姐给你穿一串漂亮的花项链,好不好呀?”
因为那少年笑着,摸了摸她的。
危在旦夕,那个人要死了?阿花的心久违地高高悬起。
阿花猝然睁眼,侧空空,小灰兔不见踪迹。
她满山遍野足足找了三四天,连脾气最好的忍冬都忍不住开口:“一只兔子,跑了就跑了,何苦疯了似的满山刨土。”
“好,我跟你走一趟。”她理理上的布裙子,利落地下树,“我就是阿花。”
忍冬花项链穿到一半,陵山派的人上山来了。
阿花想了想,转而问:“为什么要找阿花,你们没有能治他的药吗?”
黑脸汉子面上浮出一层忧虑:“实不相瞒,在下师弟林寂中寒毒,命攸关。恳请虎妖姑娘救我师弟一命。”
阿花吓得一溜烟儿爬上树,差点薅掉忍冬一大把叶子。
四周雾气氤氲,他从远缓缓走来,在她脚边停驻。几声清脆银铃响,视野渐渐清晰。少年一纹绣黑衣,满长发打成辫子,右耳一只铃铛耳坠,颈银龙项圈,腕有金环。眉眼艳冶桀骜,如利刃缠花,她却不觉害怕。
她梦见一个少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