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知有捂着脸问她为什么打自己。

        祝知有点了点，对同事的到来表示感谢。

        祝知有下跪求她，不要总是提死好不好？

        祝知有把眼睛睁开，竖起耳朵听客厅里的声音，好像真的有人在沙发上坐着一样。

        因为抢救无效，所以推出来的时候，姐姐已经走了，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只是冷冰冰的躺在床上。

        很少有人造访他们家的，祝知有眼睛都没睁开就去开了门。

        祝知有被敲门声吵醒。

        姐姐一脸羞的样子：“我……我有点害羞……”

        “我在朋友圈，看见了你发的讣告，问主要了你家的地址，来看看你。”

        因为化疗，姐姐的长发被剃光了，她总是用那种充满恨意的眼神看着自己。

        他是在梦吗？他看见祝时坐在自己上，着自己给她烧的假发，正在用手掐自己的脖子！

        对方拿了很多水果，一个人拎上七楼，祝知有想请她进来座一下。

        祝时，不是恨我吗？来啊，再来打我啊。

        对方拒绝：“我，我请假来的，就不进去了。”女同事又支支吾吾的补充：“你以后一个人的话，可以来找我，可以…可以把我当成你的家人。”

        祝知有连她最后一面都没见到。

        是他以前的一个女同事，自从姐姐确诊之后，他就辞掉了工作，和所有人都没了联系，祝知有记得这个同事曾经私信问过他为什么辞职，但他当时忙的焦烂额，好像最后也没回消息。

仿佛听见沙发嘎吱的声音。

        祝知有没有额外的钱给姐姐办葬礼了，也没有通知任何亲友，自作主张的直接把她火化后，发了朋友圈告知所有人。

        祝知有明白她的意思了，但有些不知如何回答。

        他们的父母在祝知有十二岁，祝时十六的时候就车祸去世了，留下来的只有一套破旧不堪的老房子和一些可怜的存款，周围的亲属都避之不及，害怕沾上，是祝时一边上学一边打工，把他拉扯大的。

        “你听见没有，我叫你放弃治疗。”姐姐拍打着床铺，恶狠狠的咒骂他：“我鬼都不会放过你。”

        治疗的过程非常痛苦却未见起色，姐姐的脾气变得异常暴躁，对他非打即骂。

        他睡意朦胧的爬回床上，闭上眼睛，想着能不能再梦到姐姐。

        大白天的，难真的是有鬼了？祝知有本来是有点害怕的，但转念一想，自己在世上无依无靠，唯一的亲人也去世了，他觉得哪怕鬼想来取他的命，那就来取吧，省的他自己楼了，不过他现在困的要命，从姐姐住院开始他就没睡过一个完整的觉，最后一次抢救到火化这段时间，睡的就更少。

        女同事说完这句话有些脸红，放下水果，嘴里嘟囔着：“你家好冷呀。”然后就转跑掉了。

        梦里有她和姐姐刚开始恋爱时候的样子，他过去亲姐姐的嘴，但是被一巴掌甩了过来。

        深夜，每当祝知有想睡觉的时候，姐姐因为痛苦而难以入眠，他也不敢睡，陪在她边，听她的咒骂。

        哦，对的。

        他多希望她能再扇自己一个巴掌，临火化之前，祝知有拉着她的手。

        祝知有大脑一片浆糊，对于同事的示好，他并没有太多惊讶，他大学还没毕业毕业就进了这家公司，虽然只工作了不到一年，但他一直知这个女同事对自己有好感，对于异的示好，祝知有总是习惯见怪不怪。

        就因为这个挨打吗？祝知有恨不得一栽过去，他的脸快要被他姐打成猪了，不过还好，他早就习惯了被姐姐打，所以他壮起胆子，捧起祝时的脸，好像捧着一颗很名贵的珍珠一样，轻轻吻了下去。

        强烈的窒息感，祝知有猛的睁开眼睛。

        他开始梦了。

        强烈的困意又席卷而来，他关上门，想着到时候把钱折给对方，好像有一张卡里还有不到一百块钱来着，肯定不够的吧。

        转眼就是姐姐住院了，她像疯了一样，要求祝知有别治她，她干脆死了算了，浪费钱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