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侧去打开床灯,黄色的光线打亮了房间,两个相拥的男女此刻才看清彼此的神貌。
半晌,男人喟叹,又将其揽入怀中,喃喃:“傻瓜。”
魏衡抬手,为她拢起黏在脸颊的发丝,语气温柔得就要溢出水来:“你说想我,我就来了。”
“嗯。”男人应下,视线在她的脸上缱绻连,“应该早点到的,但是理事情拖得太久了。”即使他已经第一时间了澄清,热搜也被撤下不少,但后续的程还要跟进,他又在外地待了两天,这才在半夜匆匆赶回。
“时绥?”男人开口,声线温柔,轻轻地握住她的掌心,粝的指腹划过她的面颊,“梦了?为什么哭?”
女人的视线开始聚焦,她在黑夜中看到了他的轮廓。
“对不起,我来晚了。”
熟悉的气息萦绕鼻间,时绥回抱住魏衡壮的腰际,脸贴在他的口。
魏衡一愣,手上的动作有一瞬的僵。
只觉得姜杰这个人热情洋溢,待人礼貌,是很多女生心中理想的男友形象。
她当然不怪他,他已经得够好了,哪里还有责备的地方?
“魏衡……”时绥微颤,感受掌心的温热,“魏衡!”
时绥沉默着没说话,只是手指绞着他的衣摆,轻嗅他上的气息。
他带她逛街,带她吃各种好吃的,他得,笑容满面。
男人垂眸,抿搂着时绥有些消薄的背脊,轻轻吻住她的发梢。
以为时绥还是受到了前几天那些新闻的影响,魏衡心下内疚,掌心轻拍她的后背,语气中满是歉意:“时绥,是我的错,让你受委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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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绥呜咽,她艰难地摇摇,哽咽着说:“我、我没有……没有怪、怪你……”
可没人帮助她,她哭喊着,嗓子却发不出任何一节音调。
猛地从梦中惊醒,时绥的眼底落下泪痕,她空地望着黑漆漆的天花板,半晌才感受到侧有人。
女人伸手,纤细指尖捻魏衡的发丝,轻声说:“你染发了。”
魏衡感受得到她在颤抖,她沉默地落泪,偶尔传来悲鸣般的抽噎。
活生生的魏衡,会眨眼会说话,真好。
她起拥住男人,泪水落在他的肩,一言不发。
她眼睁睁地看着魏衡被姜杰打倒在地,少年的鲜血浸染了她的衣摆,温热粘稠的让她哆嗦双手。她开始落泪,开始后悔,开始无措地求助路过的每一个人。
时绥哭得鼻都红了,小脸儿酡红,表情看着分明是委屈,却又格外可爱。
其实早就知了,不在时绥边的日子里,他都给她报备行程,染发这件事情已经是好久之前了。
“我、我只是……”时绥还在抽泣,一句话说不完整,“你、你让我缓、缓一下……”
黑夜中勾勒他的轮廓,时绥开口:“你怎么回来了?”嗓音还有些沙哑,鼻音很重。
男人抬手,轻轻衔住她的下颚,目光细细地在她脸上打量,“为什么哭?”他又问一遍,语气关切。
她眨了眨哭的眼睛,微微与他拉开距离。
时绥脸颊微红,一方面是方才哭得狠了,有些窒气,一方面是她想起来,前两天她给他发的消息。
好在是一场梦,即使曾经发生过,却也结束了。
闻言,魏衡伸手更用力地拥住她,双臂钳住她的腰际,强有力的心传入她的耳。
女人咬,贝齿在上留下小巧痕迹,“梦到你了……”她的声音低哑,眼珠子瞪得圆圆的,“魏衡,你没事就好……”
在梦里,时绥自始至终都不觉得有什么奇怪的,可直到魏衡出现在她的面前,她才开始恍然想起后来的事情。梦中是没有逻辑的,她不知自己为什么会站在姜杰的边,被他死死地搂着肩,丝毫没有反抗之力。
女人哭了一会儿,终于安静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