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书言不知什么时候走了出去。

        她盯着上面的字看了一会儿，伸手扒拉一下烧过的香纸：“妈妈，爸爸，我明天就走了，你们别担心我。”

        她深深地了一口气，大步向前方走去。

        愿上天保佑她的萤萤，此去逢凶化吉，遇难成祥，到那里福至心灵，灾消晦退，正是旗开得胜，到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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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走啦。

        给她一个惊喜也好。

        他向前走了一步，屋内的感应灯随即一盏盏自动亮起来。

        辛萤和他闹了这么久的别扭，也是时候得哄一哄。圣诞节的礼物是一只她喜欢的爱仕和刚拍到的一枚20.02克拉的黄钻戒指，很符合圣诞热闹欢快的氛围。黄钻彩夺目，到她的手指上也格外好看。

        她又迎着月光向回走。

        这次她又要说――特别特别爱他了。

        “梁总，需要我提前联系辛小姐吗？”

        中央空调没开，屋子里的冷气来回窜，他微微皱起眉，走到了主卧的门前。

        “作为接受这块糕的谢礼，”周书言声音一停，目光微沉，“辛萤，如果你在异国他乡遇到困难，可以随时发邮件给这个邮箱，我不会把你的事情给任何人，我从不食言。”

        辛萤目光一动，抬起――

        只有简单的五个字；

        三十二个展示格空空――

        骨的小土包子。

        Here      rest      your      wings      when      they      are      weary.

        齐嘉用门卡和指纹解锁打开了门。

        辛萤最后去的地方是村后的墓地。

        Here      lodge      as      in      a      sanctuary.

        周书言的字和他给人的感觉一样，温和而有棱角。钢笔字线条清晰畅，写下来的好像是两句小诗。

        梁遇琮依旧闭眼凝神，摩挲着手中的戒指盒：“不用了。”

        他紧了手中的戒指盒，沉默地伫立在原地，冷肃的脸像瞬间沉进了冰窖中。他转慢慢地走到床前，灰色的枕上放着一小张便签，字迹清秀纤细，一看就知是谁写下来的。

        辛静芳晚上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把请回来的开光手链到辛萤的手腕上，她握着她的手，忍不住双手合十，像今天在庙里大殿中祈求时一样虔诚。

        辛萤。

        圣诞节一向是一年所有节日里各个商家最喜欢大肆宣传营销的节日，都市中郁的圣诞氛围从酒吧蔓延到了每个商铺门前。齐嘉将车开进津玉五号的地下停车场，侧看向后座闭目养神的人。

        房间里静悄悄的，空而寂静。他打开主卧的门走进去，床上的被子和枕摆得整整齐齐。主人似乎有意打扫过房间，空气里还残留着清淡的橙柚香水的气味。梁遇琮的脚步一顿，似乎是察觉到什么，他抬望向辛萤的包包展示柜。

        梁遇琮走进去，像往常一样在玄关停留几秒，看了一眼腕表上的时间。按照往常的情况，辛萤会在两分钟以后从房间里飞奔出来扑到他怀里，今天似乎动作有点慢。

指腹如同柔缓的春风在额上短暂停留，他挪开手，将名片到了她掌心中。

        姑姑在后跟着她，所以她并不害怕。月光柔和地洒落在静谧的土地上，她越过绊脚的土块和石子，踩着松的土壤走进墓园。爸爸妈妈躺在最前面的位置，她将手揣到棉袄里，一步步走过去。墓碑前还放着姑姑祭扫时留下的瓜果和香纸，辛萤在墓碑前蹲了下来，抬手了碑上的水汽。

        十二月的冷风迎面来，天上的月亮圆满如银盘。辛萤迈着轻快的步子，感到前所未有的轻松和舒畅。很多年前的今天，她只能赤着脚到找妈妈的影，今天她终于能带着爸爸妈妈的期待走到她想去的地方了。

        辛萤不禁怔了怔，她低看向手中的名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