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滴水落在她的手臂上。
裴聿珩这老狐狸也会哭?
“哎呀,多大点事。我什么都没和你说啊,而且你不在我边,也什么都不知,你想阻止也阻止不了啊......当时提出那个傻方案的也是我,你有什么失职的。...真不痛!裴老师,之前就和你说过了,其实创造伤口的时候没什么感觉,只是我比较变态,喜欢看血。行了,快点和Vipernus打个招呼,然后回你那边拿东西。”
黎昼深感抱歉,她何德何能啊。
黎昼被看得有些心虚。
他从未见过这般恐怖的画面。哪怕这不是出现在黎昼的上,而是出现在任何一个人上,他心下都会泛起森然寒意。
“裴聿珩......?你怎么了?”
“我说了,黎团团真的是一只很傻很傻的小猫咪,我怀疑他本就没有注意到保温箱里还有活物,何况Vipernus这么温顺――来嘛,摸一下他。”
虽然觉得裴聿珩言之有理,黎昼却仍有些心猿意,小声说了句:“几乎连着喝了两个月,谁能不虚啊。”
站在裴聿珩的房子里,黎昼不禁感叹:“上次来这里还是去年九月......中间真的发生了好多事,反正我记得当时还在衣帽间里抨击了一下资本主义。”
裴聿珩听她这么一说,瞬间又有些自责。于是等Vipernus从她手上下去后,他匆忙用巾轻轻给她拭了手臂,又为她披上来时穿的那件草,就出发前去取东西。
“没。就是觉得,我他妈真是个畜生。我记得去年9月18号上午,你说过你可能会这样,我给出的回应是,如果真的发生这样的事情,那也是我的失职......现在看来,完全就是我食言了,是我的问题。...我真的,真的很对不起你。”
“不是,裴老师,其实它刚有的时候,那个......鲜红的血往下蜿蜒,上底色本来就有的褐色和白色,好看的,有种暴力美学的意思。而且你看这个,嗯......它还是整齐,而且充分利用的对吧,这说明我的空间规划能力和统筹能力都还强的......啊?”
裴聿珩原本还沉浸于看到黎昼手臂的震惊之中,眼前突然多了条蛇,瞬间瞳孔一缩:“宝贝,这个,...我有点无福消受了,不过黎团团平时不害怕吗?”
“是。但后来送了你几只包,就没听你再提过资本主义的事了,”裴聿珩笑,“打不过就加入了?宝贝,其实你本来也是吧,嗯?”
黎昼有点不敢相信她看到的画面。
她还什么都没说,男人却仿佛已经读到了黎昼内心所想:“短时间内不行,宝贝。你知你现在看上去有多虚吗?我合理怀疑,如果现在,恐怕真的能够达成‘晕’的成就。”
说着,黎昼抽出手臂,引着芙尼蓝的小蛇爬上她左臂,有些粘的感让黎昼感到些许安心。直到尾也终于缠上了她的手指,黎昼才将手拿出,送到裴聿珩面前:“要试试吗?”
“我不是。我抽不起富春山居,更抽不起黄鹤楼大
好充足的心理建设后,裴聿珩终于伸出双指,轻轻摸了一下那条仍然在缓慢移动的小蛇,并在看见它微动的下一秒就将手收回。看着那两手指,黎昼有了些不合时宜的想法,于是看向裴聿珩。
而且黎昼自己本人好像没在哭。
整条小臂,竟没有任何一肤是完好的。刀痕错落,每之间甚至几乎没有隙,原先光洁白皙的肤几乎变成了深浅不一的红褐色,有些伤口附近甚至还有干涸的血迹附着,显然是前两天刚刚创造的。
还是因为她?
我,裴老师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