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得看你穿成这样。”冷枫竟是叹了口气:“我以为,你会穿战袍的,凤翔。”
朝霞淡淡说:“虎毒不食子,不必担心。”她抬眼瞧着天际:“明日子时动手。”提醒是真心的,愿意生下孩子也是真心的,可隐忍这么多年的执念,便是帝位,总归要拼一回,无论生死荣辱。
凤翔?这个名字,若一惊雷,劈得不知情者眼前发黑、集战栗,险些就要昏厥过去。
冷枫微微一笑:“她不会给我们这个机会的。”目光投向殿外,他懂她:“瞧,她已经来了。”
殊途整个人都呆住了:“什么?”昨日里,母亲的话语瞬间印入耳朵,他后背泛起一层冷汗,又极快的干涸:“冷静下来,别乱走。”
不过,最后被押到魔皇面前时,殊途纵是一血污,也比同辈竞争的几位皇子看着光彩。只因他好歹完完整整,其他几人缺胳膊断,竟是各个重伤。很明显,若无属下拼死相救,殊途已经将他们斩尽杀绝了。
不少留下来议事到深夜的官员,都怔怔看着门口。走进来的女子未着甲胄,只穿了一件雪白的长裙。裙尾及地,却不染半点污渍,反衬托的朝霞公主若山涧清泉、月下明月,贵不可言。
“知我者,唯君也。”一声轻笑从外传进来,声音清晰的仿佛在耳畔,让殿内几乎所有人都屏住呼。
见自己的主人这般镇定,原本听了长昭之言有些轰乱的内,很快就镇静了下来。众人依照殊途所说,守在单独的苑之中。但是,暴雨倾盆而下,殿外攻势源源不断,又用上水攻,殊途一众渐渐不敌。自知难以幸免,殊途出手更是狠绝。当然,也遭到了其他几个皇子的联手镇压。
“行吧,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冷枫终于从皇位上站了起来:“你们统统撤回来,让她直接过来,王对王一决胜负便是。”
母亲既然让自己待在内别走,就说明她有绝对的把握保住自己。殊途凝眉想了想,沉声:“让我们的人全退回来,用储物设备装走贵重补给,前去主殿镇守就行。”他眼底过一抹寒芒:“他们要是敢攻殿门,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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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连殊途都在发呆,他一直觉得母亲很美,但从未想过母亲会这么美。这份美,不在,而在骨。
闪电和雷鸣同时划破阴郁的云雾,聪明的脚步声惊到了正在窗边修炼的殊途。他睁开眼眸,蹙眉:“长昭,何事?”
殊途淡淡说:“您过奖。”
“倒是有她几分风采。”瞧着狼狈却不掩桀骜的儿子,明明被按着跪在自己面前,也还是目光明亮毫无屈服惊惧之意,冷枫忍不住笑了起来。
跪着的大将一颤,尴尬的把埋得更低:“未曾,那位说,既然您还没动手,那她也不屑于欺负我们。”
“殿下,不好了!”侍从长昭慌忙推门而入:“朝霞大人起兵造反,已兵临皇城,其他几位殿下正率人前来抓您!”
“啪!”
冷枫大笑起来:“你贵为仙族嫡公主,都不怕毁了祖先传下的大殿,那我还有何言?”他飞而起,来到朝霞面前:“固所愿也,不敢请耳。”这是你的执念和追求,而我也为自己的理想付出良多,不可能将战果拱手相让,便真正来一场对决吧。胜者王,败者寇,公平之极。
殊途看得清楚,是魔皇冷枫座下大将。他现在脸上染血,热汗淋漓,进殿便单膝跪了下去:“陛下,叛军已踏平河,即将攻破门。”
为了避免被忌惮,自己先前课业是有所藏匿的。以魔皇的本事,想必不屑于对自己一个晚辈下手,或者说在尘埃落定前,他也没这个必要。那自己要应对的,就只是几个同辈的竞争者罢了。
冷枫还未来得及说什么,殿门外又一人匆忙而来。
大将吃惊的抬起:“陛下,您何必冒险,我们只需要坚持一段时间,在外的大军就会赶回来的!”
“仙君凤翔是男子,着战袍是应该的。”朝霞一步步走了过来,笑意盈盈:“可我为嫡公主,这里是我族至高无上的室,而今我要一件往日无数女不到、不敢的事情,这件事的重要程度,还在我弑父篡位之上,便总要注意一点,得符合一个公主该有的风度。”她优雅的提起裙摆,行了个战斗礼,眼眸亮如寒星:“此时此地,一决胜负?”
“她亲自出手了?”冷枫挑了挑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