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边吃一边哭，哭得抽噎。

        她下了楼，买了罐装的果酒和啤酒，还买了一盒胃药。

        舒芯拉着她，“我带你去吃饭，吃饱了再骂我。”

        舒芯顿了顿，转看着她片刻，说了句，“我去买。”

        可舒芯记得。

        可舒芯拿了筷子递过来，冲她说，“吃完了，用汤泼吧，不然浪费了。”

        但都没有眼前的这碗面和。

        房间里仍是一片狼藉。

        舒芯人长得漂亮，爱慕者也多，当初不少男生找她送情书，都被宋雯丢进了垃圾桶。

――我恨你――你就是个贱人――舒芯！你他妈就是个贱人！”她大声吼着，眼泪却簌簌往下落。

        宋雯从大学的时候就嫉妒她。

        宋雯哭着被她拉着往前走。

        这种小细节连跟她生活在一起两年的凌邵都不知。

        “你知我为什么进来的时候没有撕你吗？”她指着舒芯的脸说，“我以前恨不得撕了你的脸，你长得这么好看，比我受欢迎，又有很多男生喜欢，子又温柔，在宿舍里人缘也比我好，唯一能跟你比的就是，我家比你家有钱，所以，我立志要找个有钱的男人。后来，我找到了。”

        她只有嫉妒和不甘。

        却没有厌恶和憎恨。

        舒芯低看着茶几没说话，好半晌，她拉开拉环，仰喝了一口啤酒，这才看着宋雯说，“我勾引的。”

        吃完面，她就躺在沙发上，机械地接电话，眼泪已经尽，面对电话那的质问和谩骂，她都只回一句，“你去问他，不要问我。”

        宋雯喜欢吃芝麻。

        她想不到，自己变成这样，却无可去，最后还是跑到了舒芯这儿。

        “屁。”宋雯嗤笑，眼角却有泪，“你不是那种人，舒芯。”

        “我以为你跟我一样，你那么漂亮，随便找一个都比我强，以后说不准会为了钱嫁给一个糟老子。”宋雯笑出声，“可结果，你嫁了个什么玩意。”

        宋雯就坐在被收拾出来的沙发上，哭着接父母打来的电话，她对着电话吼，“为什么都要问我――为什么不问他？！是他要跟我离婚――是他出轨――又不是我！我求求你们！别打来了！”

        宋雯把眼角的眼泪抹掉，冲舒芯的背影问，“有酒吗？”

        宋雯抓起那盒胃药扔到地上，把罐装的啤酒拉开，冲舒芯问，“你们俩怎么搞上的。”

        她声音柔柔的，说完，还拿了纸巾过来替她眼泪和鼻子。

        她知，她这辈子都讨厌不了舒芯这个女人。

        挂断电话后，她把手机关了机，然后看着舒芯发呆。

        她甚至当初知舒芯嫁了个穷鬼老公后，开心地一整天都在唱歌。

        她见证了这个女人苦难的半辈子，见证了她的优秀与美好。

        胃痛的时候，她就打开冰箱，往肚子里疯狂地填东西，她不记得自己吃了什么，可能有水果，可能有牛，可能有面包。

        “你看。”宋雯眼泪往下掉，“在你眼里，没有坏人，全他妈都是好的！你是不是还觉得我老公人特别好啊？我告诉你，他就是个花心萝卜！他在外面很多女人，你算什么，你在他眼里，多就是个姿色不错的女人，玩玩他就腻了！”

        舒芯也笑，她仰喝了口啤酒，垂着眼睫看着茶几，声音很轻，“李德海人很好。”

        乌黑的长发盘在脑后，穿着素淡，可看见她，却会让人无比安心。

        从那天到现在，她没有吃过一顿饭。

        宋雯闭了闭眼，接过筷子低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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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舒芯在收拾房间，床单和被褥全脏了，到都是沐浴和洗发，她全拆下来，放到洗衣机里清洗，又拿了拖把来拖地。

        她挂了电话，呜咽着哭了起来，一边哭一边骂厨房里的舒芯，“都怪你――你们就是一对狗男女，你们把我毁了――你们这对贱人――”

        哪怕她们已经从毕业到现在分开了近六年。

        舒芯端了一份面出来，面上卧着两个荷包，上面洒了点芝麻。

        宋雯着鼻子看着那两个荷包，又看了眼沙发上的舒芯，非常想把这碗面泼在对方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