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果果踏进市中心最大的迪吧时,距离她下班还有半个小时。
被门口的侍应生带进去,里面倒是出乎意料的大――虽然光线昏暗,灯光乱舞,也能隐隐约约看到摩肩接踵的人群,还有正中央台上和下面人热烈互动的dj。
气氛有点儿杂乱,苏果果nie了nie手里的烟,目光努力地寻找着卡座号。
她一shen明黄色的衣服在这群光鲜亮丽打扮jing1致的人群里简直就是最大的异类。没有完全沉浸在蹦迪的人转tou略有些不解好奇地打量她一下,弄得她前进的步伐有些困难。
好不容易找到单子上写的号码为四个八的卡座,苏果果的手机就响了――在热闹的迪厅里那个铃声显得那么的微弱,好在她还设置了震动,赶紧掏出来接听。对方显然有些不耐烦了:“我说,你他妈能不能快点,送个烟你能送半个小时?”
是个男人,而且苏果果连连dao着歉,一抬眼就看见了出声的人――就在那四个八的卡座侧沙发坐着,电话里他han着恼一脚踢翻酒瓶的声音和现实中真正的清脆碎裂重迭了。
那个男人一扭tou,就看见苏果果了,卡座里的其他人也都看见苏果果了――主要是她那一shen衣服太显眼,简直就是个行走的小黄灯。
男人辱骂的话戛然而止,但苏果果的视线却没有落在他shen上。
她看向正前方,坐在卡座主位,一个人独占一个沙发的男人。
似乎男人不该有这样jing1致的pi相,但是那个男人就有。她第一次看见他就想起小时候看武侠片里说的雪山青莲,后来又觉得不太贴切――他的气质整ti来说是又冷又媚,满shen傲骨似的,一看就是有钱人的长相。
这回见,还是清冷矜贵那味儿。
她记得他,宁南北。
她也记得他锁骨chu1xing感的痣,她愿将之称为男人中百年难遇的美人儿。
好像周遭一下子安静下来,这一瞬苏果果仿佛看见宁南北注意到了她。
苏果果是个送外卖的。
不是ti验生活,就是送外卖的一个普通女人――虽然很多次去店里拿餐的时候,都因为外表被误以为是在cos或者摆拍。
说她命好吧,也是好,长得xiong大腰细,脸dan好看还带着媚;说她命不好吧,也是不好,公主shen子丫鬟命,山沟沟里野出来的姑娘,连个叁liu大学都没考上。
至于怎么会从学生沦落到送外卖?
生活嘛。没办法,家里好不容易供她出来上学,可她是个脑子笨的,在城里上完了高中就死活考不上大学了――主要是考上的都贵,她也上不起。又不能回家让村里人看笑话,只好找了份工作先混着。
撇去那张脸和那个shenti,她其实特cu俗,一点儿和美女搭边的事儿都不干。偏偏心气儿还高,有人给她介绍陪酒陪睡等来钱快的活儿,说轻松。她还不干,人问她为啥啊,她说嫌那些男的长得丑。
介绍人一噎――还真是。
苏果果送外卖送了仨月,还挣了不少钱――主要是有些客hu看见她以后,就开始频繁地点她送,叁不五时地还给打赏――这些客hu里tou不分男女,有些小姑娘还加她微信撒jiao说想埋xiong。
第四个月她就遇上了宁南北。
宁南北是个少爷。
不是卖的那个少爷,是真正的豪门大少爷。
苏果果当时站在东环路富人区的a栋别墅门前,确认了好几遍客人的门牌号和名字。
她还是tou一回抢到这附近的单,以前从这儿经过都很好奇里面长啥样,可惜从来没能进,现在穿个外卖的衣服,报个客hu名字和电话就能进了。
的确豪气冲天,一栋别墅占地面积比她租的小区整个加起来都大。
她送的是个dan糕,因此一直小心翼翼地拎着――那个dan糕店听说是定制,一个最少小叁五千上下呢。
然后门一开,她脸上的微笑和准备好的话就都滞住了。
那是她第一次见到宁南北,在此之前,她从来没想过一个男人能好看到那种地步。
男人眼珠子跟琉璃一样灿,pi肤是冷白色,下颌线冷ying,chun红齿白。shen上的肉也恰到好chu1,宽肩窄腰,将将撑的起他shen上那套名牌家居服。
对方没有像以往那些客hu一样对她高看一眼,接了dan糕就迅速关了门。苏果果却站在门外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