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徐若凝只顿了会,就低默默把两块鱼肉吃了。
徐父是第一次见谢屹诚,饭后两人坐在沙发上聊了会,徐父虽然不善言辞,却还是认真地嘱咐谢屹诚,希望他好好照顾徐若凝。
徐若凝笑了笑:“好吃。”
徐父徐母虽然不明白她笑什么,却也没忍住,跟她一起笑了起来。
两人互相沉默了会,谢屹诚忍不住起,帮徐父把外套的领子翻了一下。
谢屹诚点说好。
徐若凝也不说什么,只每次吃饭都把谢屹诚带上,还在吃饭前,让母亲检查一下各自的衣服有没有穿好。
电话挂断后,谢屹诚耳朵都是红的,眉眼有些无奈地看着徐若凝,只叹了声,“你呀。”
从五一假期开始,徐若凝就开始忙碌起来
徐父在外面惴惴不安地站了好一会,徐母让他回去,他想说什么,最终什么都没说,走到玄关去换鞋。
两人出去旅游这段时间,徐母才知徐若凝一些兴趣爱好,知她喜欢穿冲锋衣运动鞋,知她爱吃黄鱼,因为刺少,知她喜欢喝苦咖啡,还喜欢甜糕。
徐若凝出来时看见的就是这一幕,想到他吃饭时坐立难安的样子,大概那个时候就想帮父亲整理领子,她噗嗤一声笑出声,最后笑得不行了,捂住半张脸,笑得一双眼都是弯的。
徐若凝内心慢慢平静下来。
“还能什么。”徐若凝朝他耳朵里气,“翻来覆去地轮你。”
这个时间是徐若凝定的,谢屹诚没说什么,倒是领完证之后,徐若凝拿了他的手机问他为什么密码也是这一天。
徐若凝内心是矛盾的,既希望他们生活在后悔和愧疚中,又希望他们能开心些,放下过去的一切,好好过好以后的日子。
怎么会没印象,只是徐若凝一直以为,他才是那个没注意到她的人。
徐父徐母两人这才放松下来,一顿饭吃得还算高兴。
谢屹诚搂住她,“你只是一时接受不了,这说明你心里已经接受了。”
谢屹诚笑着摇,“我会被抓起来的。”
这种复杂到矛盾的心情,只有谢屹诚能理解。
徐母抹了抹眼睛,“西门那边有个菜场,我在那边买的,新鲜着呢,我买了好几条。”
“你太小看你的魅力了,我觉得你会被女人抓起来,囚禁在别墅里,一边拿鞭抽你,一边骑在你上。”徐若凝氓似地勾起他的下巴,左右看了看,“不错,就这个,带走。”
徐父犹豫了会,也给徐若凝夹了块鱼肉,父女俩许久没在一张桌上吃过饭,他都不清楚徐若凝会不会吃他夹的菜。
徐父愣了下,面上缓缓溢出笑:“吃,吃,吃。”
最终一家人坐在一张桌上,她四五岁的时候,父母离婚,从那以后,他们一家人就再也没有坐在一张桌子上吃过饭。
谢屹诚把人搂进怀里,“带走什么。”
他轻轻抚着她的背,低声说:“走,出去吃饭。”
他手指了她的短发,“不谁后悔,他们心里都知,最对不起的人是你。”
两人在六月十二号那天领的证。
她着棒棒糖忽而笑了,只是眼底满是受伤的神色,“过家家吗?都离婚了,为什么又要后悔呢?”
徐若凝眼睛也有些酸涩,她咬着筷子,笑着问:“哪买的黄鱼?”
谢屹诚看着她说:“你可能对我没有印象,我第一次见你,就是这一天。”
电话是当着谢屹诚的面打的。
徐若凝点点。
他说:“谁都犯过错,谁都有后悔的时候。法庭上的错误是不可原谅的,但是法网之外,就看人心了。”
谢屹诚角扬着笑,低亲了亲她的。
后来徐父每个月都会过来一趟,跟她们一起吃饭。
其实她更想问的是,为什么不早一点后悔呢?
她角带着点笑,“你们也吃吧。”
“那你怎么不早说?”她手指缠着男人的领带把人拉到跟前,挑着眉:“原来那会就看上我了啊。”
徐若凝出来看见他已经换好鞋,问了句:“不吃饭了?”
谢屹诚忍不住笑出声。
徐若凝笑着去摸他的耳朵,“你以后要是去海滩,看见那些内衣没穿好的辣妹,会不会帮人整理?”
徐若凝抬看他,忽然把脸埋进他口,“谢屹诚,你有时候太懂我,我都不知该怎么装下去了。”
徐母给她夹了块没有刺的鱼,“喜欢就多吃些。”
时隔二十四年,一家人坐在一起,面面相觑了片刻,徐父徐母眼眶都有些泛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