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说:“就是子和卵子结合后长出来的那玩意。”
谢屹诚:“……”
“怎么不问了?”她笑起来。
那男人声音很正经,“定位发我。”
徐若凝又站到窗口看了眼,“没事儿,我来看个人,上就走。”
“你心情不好。”男人声音很轻,却像一颗石子丢在她心底,激起无数涟漪。
徐若凝沉默了会,问:“你怎么知?”
“去医院看的家里人?”他不答反问。
徐若凝“嗯”了声,也没打算瞒着他,直说:“我妈。”
“严重吗?”他问。
“不知。”徐若凝又想抽烟,她看了眼病房里面的人,声音很轻,“我在门口,没进去。”
谢屹诚大概猜到什么,换了个话题,“你过来,还是我去找你?”
“我去找你吧。”
电话挂断后,她把椅子搬回原位,也不回地走了。
母亲一辈子要强,自然不会希望自己养了那么久的子女被这个早些年被前夫带走的女儿比下去,既然她早早就斩断了母女情谊,她也没必要帮她续上。
只是从医院出来后,她就气不顺,走了一圈,找到个算命的大妈,给了两千块,让她去母亲那唠嗑。
算命的瞪大眼瞧着她,“你不是让我给你算命,你让我去医院里,跟人唠嗑?”
“嗯。”徐若凝加了大妈微信,冲她说:“你去一趟,我给一趟钱,把人哄开心点。”
“好嘞。”算命的忽悠一整天都忽悠不来五百块,哪成想,天上掉馅饼砸下来这么一好事,当即收拾东西就准备去医院。
临走了,看见徐若凝站在那,女人眉宇间尽是坚不可摧的韧劲,她伸手拦出租车,扭又扫了她一眼,目光并不柔和,只角扯了个弧度,算是个笑容。
大妈冲她喊了声,“哎丫!”
徐若凝挑起眉,“怎么?”
“你以后会大富大贵一辈子。”
这种话,徐若凝不知从算命的那听了多少,耳朵都起茧子了,她挥了挥手机,“行了,有事微信联系。”
大妈信誓旦旦,“真的!你以后真的会大富大贵一辈子的!”
徐若凝了谢,矮坐进了出租车里。
她十九岁的时候算过命,那个老先生说她爱情和事业只能择一,她问如果全想要呢,老先生摸着胡子笑着摇摇。
后来她浪了数十年,直到遇到谢屹诚,才想起老先生说的最后一句话。
“你的缘分很早,也很晚。”
谢屹诚在新城的咖啡店。
他十年前就爱喝咖啡,不加糖的那种。
徐若凝记得当时她吃面的时候,他就站在厨房煮咖啡,动作不疾不徐,喝咖啡的姿态都透着几分赏心悦目。
只单单让人看着,就不自觉平心静气下来。
她问他要了一杯,尝到嘴里觉得特别苦,微微皱了眉,却是没浪费,把一整杯都喝了。
那是她记忆里喝过最苦的东西,后来她念大学,旁人都去买茶,她则是去咖啡店捧了杯不加糖的咖啡出来。
她也不知什么原因,只是喝咖啡的时候,内心会慢慢地平静下来。
她到咖啡店门口,隔着落地窗玻璃安静地看了谢屹诚一会,他坐在椅子上,低抿了口咖啡,大概察觉到她的视线,抬看过来。
那张偏冷淡的脸上慢慢浮起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