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若凝鼻端闻到男人上熟悉的气息，她神经一松，回看见了谢屹诚。

        “人呢？”他抓住边的同学问。

        许思哲走过去，从地上把许思静拉起来。

        当年黄宇峰为了替她解恨，去打了许思静两巴掌，许思静转就告诉父母，动了关系，让黄宇峰在局子里呆了小半个月。

        如今，这张脸的主人坐在对面，举着喝完的酒杯，冲他示意之后，看也不看他，跟边上的人讲话。

        “啊？谁？”那人以为他问的是许思静，恍然：“你妹妹去洗手间了。”

        后来，他总想找机会弥补，可她再没回来过。

        她给自己倒了杯酒，站起来，看着他的方向说：“许思哲，我敬你一杯。”

        他表情一变，怀里的许思静已经尖叫出声：“你放屁！你才是烂货！你全家都是烂货！”

        “许思静，你搞清楚。”

        许思静是隔班的，但是许思哲担心她惹是生非，一般出门聚餐都会带上她。

        徐若凝半蹲下来，拿烟了一口，“不是有句古话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许思静捂着脸朝他委屈地喊：“哥！她打我！还威胁我！”

        许思哲本就喝得多了些，昏脑涨的，现下被她一巴掌抽得直接摔倒在地。

        说完，她仰把酒喝得一干二净。

        好不容易走到洗手间，终于在门口看见了徐若凝。

        像极了梦里，他再也抓不住的人。

        等他放下酒杯时，才发现许思静不在位置上，而对面徐若凝也不在，他脑门一炸，整个人几乎从椅子上弹了起来。

        他被她那双痛苦的眼神看得心惊。

        许思哲沉默了许久，才冲她说：“对不起。”

        徐若凝抬手就打过去，许思哲条件反地伸手扣住她的腕子。

        “你教会我很多东西。”她盯着他的眼睛说：“谢谢你给我上了生命中最重要的一课。”

        许思哲被吵得脑袋又疼又晕，他皱着眉说：“走吧，回家。”

        “你看，古话不假。”她淡笑，又扯起许思静的衣领，“当年你要不找黄宇峰算账，咱俩这事也可以了了，可你放过他了吗？”

        她剪掉了长发，短发让她显得有些干练，她五官本就偏英气，着这短发，显出几分飒爽的酷劲儿。

前还要热烈张扬，笑起来带着爽朗的洒脱。

        许思静跟许思哲是龙凤胎，两个人长得一点都不像，格也南辕北辙，许思静爱动爱闹，许思哲除了运动的时候打球，其他时候都喜欢坐在那刷题看书。

        许思哲莫名想起十年前的徐若凝，乌黑长发下的那张脸有些苍白，眼眶通红地问他：“你相信那些话？”

        她一边看，一边把手里的饮料罐扁。

        他听见徐若凝说：“许思哲，我跟你考上一个大学了，你知我为什么报这个大学吗？”

        “你打我！我会让你――”许思静指着徐若凝恶狠狠出声，话没说完，就被徐若凝冷笑着打断，“送我去坐牢？”

        徐若凝挡在他面前，指尖的烟掐了，她抬看着他，目光从他脸上掠过，半认真地问：“许思哲，你没有话要对我说吗？”

        这件事，黄宇峰没有告诉她，徐若凝是看高中校园贴吧论坛看见的，一群人许思静家里权势大，惹她的人都被她送局子里坐牢了。

        只不过，这次徐若凝狠狠甩开他，用力过猛，手臂直接挥到他脸上，落下“啪”地一声。

        他午夜梦回总会梦见她，梦里的徐若凝看也不看他，转走了，他曾伸手去抓她，却抓了个空。

        许思静坐在地上，捂着脸，眼眶通红地冲徐若凝吼，“你敢打我？！”

        “对不起？”徐若凝笑出声，她走近一步，瞳仁里尽是嘲弄的笑，“哎，我要是跟别人讲你妹妹是万人骑的烂货，你什么反应？”

        许思哲闷喝酒，他这一生几乎没过错事，唯一让他不安的就是十年前，他为了护住许思静，导致徐若凝被扇了一巴掌。

        许思静看见谢屹诚，脑子里一把火蹭蹭蹭往上涨，她高声冲谢屹诚喊，嗓音尖锐又刺耳：“徐若凝就

        想起十年前那一幕，许思哲猛地起往外走，他喝了不少酒，脑袋有些不舒服，脸上也是通红一片。

        和十年前那一幕一模一样。

        “我男朋友是什么的。”

        她把嘴里的烟呼出来，烟雾朦胧，只剩她略显讥讽的声音落下：

        她倚着墙在抽烟，姿态娴熟，神色淡漠地看着地上的人。

        恰在这时，后伸出一只长臂，男人一只手攥住许思静的手腕，出的手腕，着腕表，一节浅灰色袖口在视野里。

        许思静叫了一声，伸手去拉他，人还没拉起来，就被徐若凝狠狠一巴掌抽在脸上，她吃痛地捂住脸，尖声叫着伸手就要来打徐若凝，“啊啊啊我要杀了你！”

        她笑起来，一双眼灼灼地闪着光：“因为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