屹诚到现在都不清楚,自己被她引,是因为她上那层桀骜不驯的刺,还是雨夜里她罕见出的脆弱。
他唯一清楚的是,咖啡店那天晚上,看见徐若凝的那一刹,他沉寂许久的心脏,剧烈动起来,像一把火突然落在心底,烧了他浑的血。
谢屹诚低亲了亲她的嘴,靠在她发,闭上眼将人搂紧了些。
他没怎么睡好,徐若凝嫌热,一直转背对着他,他几次把人重新捞回来,她没穿衣服,他手一穿过去,抓到的就是饱满的肉。
徐若凝迷迷糊糊还呻了一声,声音媚又勾人。
他后半夜燥热得厉害,等睡着时天已经快亮了,两人都是被电话吵醒的。
谢屹诚接到的是母亲的电话,问他怎么还没回去,原先就计划年前赶回家,不知因为什么情况又耽搁了,他说是又接了个案子,但母亲打电话问过了,人家那案子随便谁都能接,没人点名要找他。
谢屹诚握着手机下了床,刚睡醒的声音很是低哑,“我等会回你电话。”
谢母更诧异了,“你那边应该九点了吧?怎么才睡醒?”
另一边徐若凝接到表妹方糖的电话,困顿的脑子被迫接收各种讯息,脑神经被迫苏醒,她声音特别哑,气势都弱了好几分,“把你嘴里的泡沫给我吐了再说。”
谢屹诚不知在跟谁讲电话,那么低的声音都被方糖听见了,隔着电话在问她旁边是不是有男人。
徐若凝几句话打发了她,挂断电话后,她闭上眼重新埋进被子里。
谢屹诚上味很好闻,被子上也都是他上的味,她闭着眼嗅了嗅,直到谢屹诚扯开被子。
“你今天不走了?”他问。
她偏闻他的枕,声音懒懒,“下午走。”
他不说话了,沉默地站在衣柜前开始换衣服。
徐若凝在他后问,“你要在这儿待多久?”
“后天回去。”
“住哪儿?地址发我。”她似乎刚想起,两人都没有交换联系方式,又把自己的手机递了过去。
谢屹诚没接,只是目光沉静地看着她,嗓音有些沙哑,“你要来找我?”
“不然呢?”她笑,眼底的光亮得灼人,“你来找我?”
他盯住她的眼睛,眸色很是认真,“好。”
他声音低哑地说:“我去找你。”
徐若凝洗完澡出来时,就闻到一阵香味。
她着发,走到客厅看了眼,谢屹诚正站在厨房切菜,袖口挽起规整的一节,出的手臂覆着青,他的指节修长漂亮,握着刀的腕骨因为用力而发白。
他切的肉片整整齐齐,薄厚均匀,码得比厨师长还齐整。
餐桌上,两份碗筷已经摆放整齐,方向一致,一丝偏差都没有。
十年前,徐若凝就领会过他的强迫症,她脱下的鞋子,被他拿起来认真又仔细地重新放在鞋柜上,不仅两只鞋保持齐平,鞋后跟也要保持绝对的整齐。
她看得目不转睛,还以为他在下什么咒术,结果发现,他真的只是在把鞋子放整齐后,跟谢屹诚大眼瞪小眼了好一会,才勉强接受他说的:“抱歉,我有点强迫症。”
现在看来,何止有点。
但徐若凝觉得他这一点……非常可爱。
她把巾随意放下,走进厨房,将冰箱里那只杯型小糕拿了出来,又去找了个勺子,就靠在门上,一边看着谢屹诚,一边把糕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