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花园是乐呵了,叶倩庄却因为她那两句不清不楚的话,丢了魂儿。
上楼的时候,想想还是心里发,该不是家里遭贼了吧?她走到阳台上看,那是叶家专门用来晾全家衣服的大阳台,因为在二楼不用担心外人进来了会看到,采光又好。她转了两圈儿,忽然发现不对劲:她的内衣不见了。上床前刚换下来洗好的,是她前两天刚买的,大牌子。
还是喝醉了的时候可爱。钱花园想着,捧着手里的饺子往前送了送:“我妈和叶叔叔让我送过来的,今天除夕,你吃点儿吧。”
叶倩庄跟那儿杵着,像尊雕像似的,还没回过神儿来呢。
钱花园在家把对联和窗花规规矩矩地贴上去,又帮刘洋和叶建行包饺子。
刘洋在一边劝,“大过年的,别这样说孩子”转个儿,吩咐钱花园,让她热碗饺子端去叶倩庄房间。
所以她从到尾都知自己叶倩庄不敢想下去了,他忽然发觉好像有什么事情已经开始失去控制了。
叶家别墅的隔音也不错,就算里真有什么动静,外面也听不见。
什么贼不贪财偷女人衣服?
叶倩庄登时就脸色大变:“你?!”
他其实也饿了,可是他一看见钱花园,他就想起早晨和昨晚的荒唐,他觉得难堪,恨不得她赶紧离开,否则他真是不知怎么办才好了。
――她好像什么都知了,但并没有戳穿他,也没有当把柄拿这个威胁他。她到底想干什么呢?叶倩庄游戏也玩儿不进去了,抱着被子翻来覆去的想。
整个叶家,男人就俩。叶建行老了,现在又躺在刘洋边儿,除了这个摸不清心思、但总归算是年轻气盛的小畜生,钱花园想不出第二个嫌疑人了。
小城里有风俗,除夕这晚要熬年儿,不能睡。熬过去了,一整年都会有好运气。钱花园神采奕奕地,也不困。外此起彼伏的烟花声响着,她画了两张图,专心看起春晚来。
小屁孩儿可能会因为自尊心受创气急败坏地脚。钱花园低低地“啧”了一声,还是觉得于情于理,都不该助长他偷女人内衣的恶习。她侧侧贴上门,很安静,没听见有什么动静。
钱花园看出来了,他在躲她。她心里有点儿想笑,自己其实不太当回事儿的,不过看他这么在乎,就忍不住想逗逗他。
只不过敲门声过后,来开门的叶倩庄看见是她,都愣住了。
钱花园照了。
叶倩庄没伸手接。
“你怎么来了?”他没放她进去,轻轻皱着眉,姐也不叫了。
其实也不能怪他啊!
这会儿正拿着她的罩包住,细细地着气声呢。
“你,你拿下去吧,我不吃。”说着,叶倩庄又微微红了脸。
这是她们母女在叶家过得第一个年。
钱花园猜得没错,叶倩庄的确就是那个偷姐姐内衣的小畜生。
钱花园眯了眯眼,采花贼吧。
钱花园看他大惊失色的样子,心里觉得爽快,索也不逗他了,把碗筷往他手里一:“行了,我没当回事儿。我们是姐弟,你想到哪儿去了。”她勾着嘴角浅浅的笑,温柔得很。
钱花园没有立刻敲开叶倩庄的房门,站在门前略微踌躇了一下。
“真的不吃吗?你昨晚喝了酒,早上没吃东西就出去了,现在应该也是一肚子酒水吧?不吃点儿东西的话,会胃疼的。”
说完钱花园也不等叶倩庄回应,转就走了。她最近摸那个平板已经上儿了,刚报了板绘网课,也快到上课时间了。
小孩儿像是刚洗完澡,披着厚厚的棉质睡袍,襟开了一点儿,还泛着水珠儿,黑发也漉漉地,衬得他整个人像出水的荷花,白里透红。只不过一米八几的大个子,又显得他没有那么稚。
后半夜家里几乎已经没什么动静了,叶建行和刘洋看起来是熬不住先休息了。钱花园有点儿渴,想起之前陪刘洋逛超市买年货时顺带的酸。
她下楼去拿,出门的时候听到阳台有动静。喊了一声没人应,她就下楼了。
但叶倩庄直到晚饭结束,才姗姗来迟。叶建行脸色就不太好看了,斥了儿子两句:平时也就算了,大过年的还在外疯,这个家还容不下你了”
她不再犹豫,转就走到叶倩庄房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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