兴许是钮书瑞从先前到现在一直表现出来的若有若无的撒和依赖,江闻的心情倒是一改刚才,好得不得了。
钮书瑞赶紧点,表示自己知了。
江闻随即轻笑一声,没再说什么。
竟不得不主动坐实自己“网瘾”很重这个标签。
自两人发生关系后,江闻什么时候还像他们初次见面那般,大义凛然,又洒脱威风。
直到说完了,也颇感郁闷。
就是不知钮书瑞心里是否也是这么想的了。
只见江闻勾着钮书瑞的小脸,竟有几分打趣:“不是不去吗?”
江闻便又是一声笑,只让人觉得活见鬼似的,眉眼都皱起来了,仿佛遇到了什么又奇怪又耐不住好奇想多看的东西。
钮书瑞瞥见他的动作,本没什么,然而一个弹指间,突然就咬起了牙,神色古怪。
要不是江闻忽然的笑声,钮书瑞都快忘了江闻起初带给她的印象了。
江闻这一声笑实在是太低了,就算钮书瑞耳朵完全贴在他腔上,也没觉察出来――
钮书瑞却警铃声大响,疾忙思考,江闻为什么要笑?
但厕所上得少了,不意味着她不想上。
江闻立即明白过来钮书瑞一脸又是尴尬,又是有什么难言之隐的表情是怎么回事了。
江闻回看见她这样,登时问:“很痛?”
显然是也想到了她不久前才振振有词、信誓旦旦地说过自己晚上不上厕所这件事。
内心慌张的点。
动作那叫一个快,钮书瑞才扫过他,犹豫了那么几秒,就看到江闻已经伸手过来了,便赶忙又小声地说:“我想上厕所。”
说着,便扭开了药膏,要涂在她脖子上。甚至,还有要把人立从被子里捞出来,看看那被抓出青红色的小屁的意思。
那到底是心照不宣、知她在撒谎的冷笑?
于是江闻也不置可否起来,反问:“是吗?不是为了玩手机?”
钮书瑞立刻觉得自己被人污蔑了一口大黑锅,还不能言说,只能弱弱:“……也想。”
脑海里竟只剩下他可怖又强悍的气压。
所幸很快便让她想明白了。
仿佛就是那危险系数最高的灰火山,每天都在隐隐作现,只要她在四周不小心出了火花,他便会愤怒着虎啸龙,轰的一下,就发出无穷无尽的灰色焰火,将周围都吞噬殆尽。
江闻抚了抚钮书瑞的脸,也不知她在想什么,突然一脸的暗淡无光,便撩过她的发,把人放倒在床上:“睡吧。”
自己则转去拉床柜,打算取来药膏,给钮书瑞上。
好在,江闻很快又:“想玩手机也不能睡前玩,你需要休息。我会让她们白天不看那么紧,晚上就别碰了。”
然而这不,刚说完没多久,就有了意。
任谁看了,都觉得有点好笑。更何况江闻是直面钮书瑞“发誓”的那个人,便难得挑起了眉。
钮书瑞自是有苦说不出――她刚才脸色不对,就也是在思考这个问题。
光是这么一回忆,钮书瑞就不觉有些啼笑皆非。
还是单纯觉得她喜欢玩手机这一现象很好笑?
即便材高壮到带给人无言的窒息感,也语气诙谐,能在一定程度上,冲淡那巨块肌肉带来的凛冽。
一直到前不久,其实都还好。若是江闻没有突然来追本溯源那一套,她早就睡死过去了
今天的剧痛让她除了复健之外的其他事情,都坚持不下去。后续更是脱力到不行,连水都没怎么喝,自是更没力气上厕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