咙干得厉害,她的声音发哑:“我只是……我只是想让你活着……”
情绪的崩溃就在一瞬间,她甚至顾不上挣扎,不停试图停止异能,却丝毫没办法阻止白色的光像是沼泽一样一点一点将她淹没。
“啪嗒”。
比夜色还要黑。
那双眼睛看见她的反应,更弯了一些。
只是不知,原来卸下伪装,就算眼睛不是灰白色的,漆黑的眸子,只要不带笑,也会像是捕食者的眼睛,把她盯住了,令人森然的恐惧就一点一点沿着尾椎蔓延上背脊。
她张开了嘴,嘴张张合合好几次,却像是失声了一样,说不出一个字。
刺耳的警报声都像是在一瞬间消失。
因为他一早就想好了,要怎么惩罚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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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发现他并不无害了,又开始浑上下写着想逃,已经往后缩了,被他攥在手心的脚踝也一直挣扎着,被他抓住了,才没能抽走。
“活着?”他轻笑着“呵”了一声,“别说我已经死过一次了,你可不只是想我活着,你还想要你的小姑活着,想要那个老子活着,甚至想要被困在开拓区面都没见过的人活着。”
在看到他之后,从一瞬间的意外,惊喜,上变成疑惑,不安。
他低瞟了一眼在他手里还不停尝试着往后抽走的脚,又抬眸看向她的眼睛。
“嗯。”
小姑没事。可是纪知还来不及松一口气,就又听到他在自己耳边轻声说。
纪知惶恐不安的眼神瞬间变得更加惶恐,激烈地挣扎起来,用手使劲去掰他扣住自己脚腕的手指。
她最熟悉的,属于她的异能的白色的光,不受控制地在他们下亮起来了。
“别着急,没弄死,我只是给她找了点事情。”
暂停结束了,又开始颤抖。
他是三型丧尸啊。她一直知,他是三型丧尸啊。
然后,就像她梦里无数次那样,在她面前蹲下,一只手抓住了她左脚的脚踝。
“你要敢从这个房间消失哪怕一秒,你知是什么后果。”
窗外的红光和警报声还在继续,别墅里,就像一块石丢进水里,溅起阵阵涟漪,楼下传来越来越大的动静,她甚至听见佣人的尖叫:“夫人!夫人你怎么了!快叫医生!”
……
就听他说:“纪知,你真以为我不知你这几天为什么在我面前那么乖?”
说:“看到哥哥高兴傻了?”
察觉到她的视线,他的语气又像是在说今天天气真好一样,轻松:“哦,这个啊,还是这样看得比较清楚。”
“一次还不够,你还敢扔我第二次?”
他一早就想好了,要让她被小姑扔掉,就像是她当年为了小姑毫不犹豫扔掉他一样。
刚刚因为她抬而抬起来的手,再次向她伸过来了,依旧如冷玉一般苍白的指尖,在视野之中渐渐放大,眼看着就要碰到她的眼尾,纪知下意识地,就往后一躲。
自从意识到他是三型丧尸之后,谨慎和戒备就没停过,知他最吃她哪套,这几天简直听话得不要命了,连被他绑到床上,都没反抗过一下。
男人的大手还像是往常一般,抚摸上她的脊背安抚,此刻却冷得刺骨,
她还是说不出话,视线如同定住了,一直盯着那双漆黑的瞳孔。
就像是紧绷的弦骤然断开。
就是想着,“哄着我,把我稳住,然后等到时候了,好让我被你乖乖扔掉。”
“不行……我不能走……小姑会不要我的,小姑会不要我的……!”
传来边然的声音,他只说了一个字:
“活着是一件什么很了不起的事情?光活着有什么意思。”
“哥哥向来很听你的话的,对不对?你放心,我们去一个没人能找到的地方。”
那一瞬间,她突然就知了,知了为什么边然这么久以来,一次都没有问过她当年爽约的原因。
两只手腕也被他轻松用一只手握住,往回一拉,纪知就整个人被他拉进怀里。
“小姑……!你把我小姑怎么了……我小姑……”
现在定格在惶恐。
纪知整个人僵住了好几秒,几秒之后,机械般地抬起,就对上一双弯着弧度的眼睛。
原本还在挣扎的,在他的视线下不敢动了,脖子僵直着,纪知费了好大力,才把摇了一下。
却被冰凉的手按上她的后脑,把她更深地按进怀里。
纪知的瞳孔地震一样地颤抖着,耳边响起的却是小姑临走前跟她说的最后一句话――
朝她伸来的手一顿,他却什么都没说,只是微微挑了挑眉。
“我是什么好人吗?”
还是一个,从那个废村的惨状来看,异能恐怖的三型丧尸,他只是受伤了,只是受了诅咒,才没办法使用异能,他只是暂时是安全的。
“就像,不把眼睛调回来,我恐怕都看不清,乖乖你的眼睛怎么都哭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