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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戚安下楼梯的脚踩得又重又急,他已经分不清这是耳边的脚步声还是xiong腔的心tiao声了。
一步两个台阶,拖鞋里的脚趾都急切地想要越狱了。
最后三个台阶他直接蹦了下来,脚底都被震得有些发麻。
“傅先生?!”他的声音有些慌乱,又有些惊喜。
青年像一只莽撞的小ma驹,不愿意放慢速度,就这么直直地扑进了傅先生的怀里。
傅映庭连忙张开手臂接住他,被撞得后退了好几步才稳住shen形。
戚安双手紧紧环着傅先生的腰,mao茸茸的脑袋在傅映庭的脖颈间乱拱,拼命地汲取着傅先生shen上的温度。
“傅先生,你怎么来了?是下班了吗?你吃饭了吗?”
他接连问了三个问题,像耐不住xing子的maotou小子,惹得傅映庭发笑。
“我想见你,下班了就偷偷过来看一眼,还没吃饭。”
“偷偷”两个字用得很巧妙,落到青年的耳朵里,他还主动给傅先生加了一层默默付出的心酸滤镜。
如果不是被他瞧见,傅先生是不是就打算在窗外看看他就走了?
哪有这样不求回报的喜欢呀?
戚安干巴巴地哦了一声,又重新埋回傅映庭的怀里,黏人极了。
如果不是注意到驾驶座上还坐着人,他恨不得整个人都缠在傅先生的shen上。
自己什么时候开始这么依赖傅先生了呢?
傅映庭拍了拍戚安的后背,给他顺顺气。一口气从六楼跑下来,速度还这么快,青年难免有些chuan,鼻息都是乱的。
二人一时无话,就以这样难舍难分的姿势在楼下抱了好几分钟。
戚安的小脑瓜里空空的,什么图书馆馆长,什么恶魔客人统统都被英勇的、从天而降的傅先生赶跑了。
他现在一点也不怕了,心tiao加快也完全是因为他在傅先生的怀里。
“邀请我上去坐坐吗?”傅映庭吻了下青年的发ding,出其不意地问dao。
听到这句话,鸵鸟戚安立刻仰起tou,半张着嘴,脸上傻愣愣的。
傅映庭垂眸,对上了一双圆圆的小鹿眼睛,明亮又清澈。
青年咬了咬嘴,看起来似乎有些为难。
“对不起,是我太草率了。”他立刻圆场,也察觉到是自己太唐突了。
没有事先通知的登门造访,听起来就很不礼貌。况且他刚刚才被“抓包”,这样奇怪的、甚至可以说是畸形的窥视行为没有遭到讨厌和警告已经是好事了。
傅映庭轻轻叹了口气,有些挫败。怎么一遇上戚安,他就自乱阵脚呢?
那个在人前礼貌得ti、风度翩翩的傅映庭去哪了?
亲眼目睹了傅先生前后态度的转变,戚安把心里的顾虑短暂地抛开了,他并不觉得傅先生的言语很轻浮。
他牵着傅映庭的手,抬脚就向楼dao里走,笑容绽开:“没关系的傅先生,是我应该先邀请你的。”
楼dao里常年没有人打扫,扶手上都落满了灰尘。
青年让傅先生走在内侧,不放心地交代:“小心一点,不要蹭到墙了。”
狭窄的楼dao容不下并肩的两个成年男人,二人一前一后地上楼,可谁也没有把握得紧紧的手松开。
小区的物业一年也出面不了几次,楼层的灯泡年久失修,有几层的声控灯已经坏了。
青年的眼睛早就习惯了黑暗的楼dao,他走在前面为傅先生引路,如鱼得水般在黑暗中行走。
“这是最后一个台阶。”他的声音温温柔柔的,细心地提醒傅先生。
“到了吗?”
戚安嗯了一声,在ku兜里掏钥匙打算开门。锁眼不好找,傅映庭拿出手机给他打光,二人相视一笑,pei合得很默契。
“咔哒――”一声,门打开了,钥匙只拧了半圈。
他离开得匆忙,门都没来得及反锁。
青年站在门里,向站在门外的傅映庭伸出手,发出了邀请:“傅先生?”
戚安在明,傅映庭在暗。
他们像是chu1在不同的、难以相容的两个世界,明明近在咫尺,却让戚安感到了距离感。
傅映庭走上前,没有犹豫地反握住了他的手。
他的手被有力地包裹着,青年垂下眼睛,注视着交握在一起的手,心里升起一种说不清、dao不明的感觉。
灯光从傅映庭的手臂蔓延到了整jushenti,为他镀上一层温柔傅光。shenchu1黑暗的傅先生站在了灯光下,炫目夺眼。
那个总是悄悄注视着的拍摄者,终于名正言顺地走进了的纪录片里。
以一个被邀请的shen份。
戚安脸上热热的,面对着出租屋,有些难堪。
“屋子有点小了。”他的声音很小,明显底气不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