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谢知方的脸色都隐隐发白,一颗心提到嗓子眼。
泥人还有三分土子,谢知真情再温柔,也被他的纠缠出脾气,收起脸上的微笑,冷冷淡淡地看着季温瑜的眼睛,:“我从来没有给外人过甚么衣裳,既然六殿下常常睹物思人,还请拿出实物,也好还我一个清白。”
季温瑜回过味儿来,想起那件堪称大逆不的孝服,额角渗出冷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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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一击不成从长计议,香笺落地火冒三丈<嫁姐(姐弟骨科、1V1)(鸣銮)|PO18臉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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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回一击不成从长计议,香笺落地火冒三丈
见季温瑜拿不出来,谢知方的心踏踏实实落回肚子里,脸上也有了笑模样儿。
上半放松地往后仰,他翘起二郎,在半空中抖得欢快,又十分刻意地理了理自己的衣袖,抚过上面针脚细密的竹节翠叶,点:“姐姐说得极是,她平日里要协助我母亲打理后宅,闲暇时候本来就少,便是我,一季也只得那么四五套罢了,哪里有功夫给不相干的外人衣裳?”
一季四五套,还不叫多?
季温瑜冷冷地看着他得意洋洋的表情,只觉他比前世里还要碍眼。
他垂下眼睛,手指捻了捻,压下臆中浮现的杀念,在季温珹不解的注视下,勉强挤出个笑:“或许是我……认错了人,谢小姐莫要见怪。”
前世里的谢知真不是这样的。
到底是哪里出了差错?为什么谢知方没有跟随宁王,反而投靠了太子?
有这么个混不吝的弟弟日日在跟前混闹,谢知真难免被他带坏,这才出言撞自己,令自己颜面无存。
孝服一事是万万不能提的,看来,还是得想个别的法子,把她彻底弄到手里。
季温珹适时打破僵局,笑:“看来是一场误会,六弟当时在生死关打了个来回,受重伤,意识不清,记错了救命恩人的长相也未可知。”
谢知方给太子面子,闻言点点,:“我方才也是如此说的,只是事关我姐姐的清誉,还请六殿下出门在外的时候清醒着点儿,莫要再说方才那般捕风捉影的话。”
到底是了大半辈子的帝王,听见他这样夹枪带棒地讽刺自己,季温瑜如何不恼?
他强咽下这口气,混应了,转过听台上戏子们吵吵嚷嚷,打打闹闹,脑海里闪过千万个念,甚至异想天开地猜测——
谢知真待他如此冷淡,毫无少女情窦初开的羞,难是也带了前世的记忆,心中记恨于他?
如果是这样,所有的疏离,所有的防备,她的不听话、不顺从,她的忤逆行为,还有谢家众人的种种际遇,便有了合理的解释。
毕竟是死在他手里,恼得狠了,伸出爪子挠他那么两下,也不是不能宽恕的事。
不过,换个角度想,同样带着前世记忆的两人,不正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吗?
宴席散场之时,已是月上中天。
季温珹赏赐给姐弟二人几样宝物,季温瑜为六皇子,自然也有礼物相赠。
他当着谢知真的面将手中锦盒打开,试探:“这玉簪和谢小姐今日的打扮倒是相,也不知谢小姐喜不喜欢?”
盒子里躺着支鲜艳滴的碧玉簪,和他前世里亲手簪于她鬓间的那支几无二致,他认真观察着她的表情,希冀能从中看到感喟、伤怀或是惊慌失措等诸般情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