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怕。”吴岳慢慢悠悠踩水，环住初冬的背，“爸爸抱着你。”

        “这样我们就可以在一起更久了。”

        “老师，您也一起去嘛。”

        两人贴得很近，水阵阵涌过他们之间的空隙，卷过初冬温热的呼。阳光穿透水面，照亮水底蜿蜒的波纹，也照亮两人水下相依的躯。

        一直安静站在一边不说话的人被喊到，抬起眼笑一笑，“抱歉，我临时有事，就不去了。”

        好几次初冬靠近的时候，吴岳都习惯地低要吻，然后惊醒过来停住动作，汗涔涔装作无事发生。

        吴岳一怔，接着过初冬的下巴，认真看着他。两人四目对视，在动的水中沉浮。

        初冬需要时间，他也是。改变某种状态不是件容易的事情，但吴岳甘心忍耐，无论多久都愿意守在初冬边，等着他一点点从过去的梦魇中脱离。

        “明天下午要去商业街办事，晚上也有一个应酬。怎么了？”

        “初冬又不参加团建！”

        吴岳看着初冬自己玩得开心，便拿过一旁装在篮子里用塑料袋封好的手机，接了个厂商那边来的电话。他太忙了，原本今天早上就要去商业街发货，可吴岳怕初冬一个人不开心，最后挤出上午的时间陪伴初冬。

        “如果你愿意，往后我们可以一辈子在一起。”吴岳低声说。

        有人提议：“可算在三十前忙完赶回来了，大家都辛苦啦，要不要一起吃个饭？我请客！”

        九年后。

        “就是，每次大家聚餐，就你不来。”

        “是呀。”

        其他人立刻附议，一旁上了年纪的导师说，“我一把老骨，就不跟你们闹腾了。”

        他被吴岳喂胖不少，下巴长出的肉显得线条可爱，嘴翘起的模样让吴岳有些想亲。

        “怎么这么说？”

，明天周末，你要工作吗？”

        第二天一早两人起床吃过早饭，晚些时候一同去了游泳馆。工作日上午游泳馆无人，泳池刚清洗过，巨大落地窗透落夏日灿烂的阳光，照得泳池水波粼粼。

        水声空灵里，吴岳的心脏漏一拍。

        初冬默默低下，手习惯地住吴岳的衣角，“我又要一个人在家了。”

        初冬充满歉意地笑着。

        初冬半晌没有言语，眼眸中隐有水光摇曳。他轻声说，“爸爸，你一定要说话算话。”

        初冬说着，有些羞涩地抿嘴一笑。他微红着脸看一眼吴岳，靠过来蹭一蹭吴岳的脸，“说不定还会有很多美好的回忆呢。”

        一行人走出火车站，从四季如春的南方回到家乡，所有人冷得直打寒战。今年这座城市早早下起了大雪，刚大年三十，街就覆盖一层银装。

        ＊＊＊

        “没关系。”初冬说，“爸爸忙着赚钱养家呢。”

        吴岳的咙发紧，他移开视线，小心调整姿势把人搂好，克制住想吻的冲动。

        “好。”吴岳无奈笑着，“抱紧，爸爸带你游。”

        吴岳收拢双臂把人抱进怀里，“对不起。”

        “哗啦――”一声，面前水花跃起，冒出一个人。初冬扑到吴岳怀里，“我在这里！”

        晚上两人洗过澡，初冬躺在吴岳怀里拿着手机继续看电影，发尾还沾着洗发的香味，肤蒸得红，贴在吴岳口，脸颊挤起一团肉。

        初冬终于出笑容，“要。”

        初冬坐在泳池边，吴岳站在水里，抬手轻巧把他抱下来。初冬扶着吴岳的胳膊笨拙往下踩水，学游泳有好一阵了，初冬难得对一件事表现兴趣却迟迟学不好，少一条令他难以在水里保持平衡，不是要吴岳守在一旁免得摔进水，就是得拿着游泳板慢慢。

        吴岳转过，撞进初冬温明亮的眼睛。初冬望着他，声音轻轻的，“我想，如果我们很久很久之前认识就好了。”

        吴岳忙把人抱起来看有没有事，初冬悄悄游过来在水底潜了一会儿，钻出水面的时候忍不住呛到水，正捂着鼻子不停咳嗽。吴岳一手托着他，大手抚去他脸上滴滴答答的水，“心脏病都要被你吓出来。”

        吴岳笑起来，“明天上午要不要去游泳？”

        “初冬！你也一起？”

        随后低下，温柔吻住初冬的。

        空的泳池里，初冬扶着游泳板慢吞吞在水里晃，背后拖着条细细长长的涟漪。水推开又合拢，水花翻上初冬的肩背，浸雪白肤与漆黑发尾。

        吴岳心有余悸，初冬笑眯眯地，抱住他的脖子靠过来，一条慢悠悠在水里，“陪我的时候不要忙别的事情好不好。”

        吴岳站在泳池边花了点时间打电话，后收起手机放回篮子，转一看，泳池水面一片平静，游泳板孤零零飘在不远。

        吴岳依旧专注望着他，说，“当然。”

        初冬收紧胳膊，吴岳带着他慢慢往深水区去，初冬还有些紧张，脚丫在水里直晃，“踩不着底了。”

        “爸爸。”

        他霍然脸色青白，“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