喜欢你,这么多年来我什么都不敢,她怎么能这样指责我?后来我离开酒吧,可我不放心小倩,怕她一个人喝多不安全,就一直等在门外。我亲眼看到她从酒吧出来,她喝多了,摇摇晃晃的,然后就从楼梯栽下去......那天是晚上,可是我看到了,我看到初冬,他上的义肢,我不会认错,他就站在赵倩后......”
秦萍剧烈发抖的声音在吴岳的脑海里反复回:“我看到小倩满的血,初冬就一直站在那里,看着......”
吴岳回过神来,一口气提上嗓眼。他松开初冬的手背过去,心脏在腔重重地,心想不对,他不相信。
初冬在他背后困惑地唤一声,“爸爸?”
吴岳转回,盯着初冬,双目隐有血丝:“16号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我在家里,那天你回得有点晚,爸爸。”初冬担忧看着吴岳,“怎么了吗?”
吴岳紧按着鼻梁,声音沙哑开口:“我问你,这段时间你为什么和秦萍走得那么近?”
初冬的表情发生变化。他淡下神色,眼眸垂落,双手平静交握放在上,“她总是联系我。”
“你把她往家里引,叫上我和她一起吃饭。你说不喜欢她,又让她在我边晃。”吴岳感到理智正在从中飞快失,因为初冬的冷静和不为所动,“你这些,是为了挑起她和赵倩的矛盾?”
初冬偏过,声音很轻,“是秦阿姨告诉你的吗?”
“回答我的问题。”
初冬垂着睫,轻轻吐出一个字:“是。”
吴岳感到血冲上。
从在丽华大酒店那个混乱的夜晚开始,吴岳早有感受――初冬与任何一个普通的小孩都不同,他早熟得过分,笑容背后藏匿心思,胆大妄为,视德和法律于无物,即使付出自己为代价也要达到目的。当吴岳回忆起更久以前,那时小孩所有看似纯真和懵懂的引诱,如今也打上一个巨大的问号。
“你有没有想过,他并非你的亲生骨肉?”
“他就是个披着的怪物......”
“他要害死所有人!”
吴岳站在初冬面前,影如山笼罩初冬。他的声音低沉,“我最后问你一句,你如实回答。”
“赵倩的死,和你有没有关系?”
初冬倏然抬起眼眸,睫似惊飞的小鸟,让吴岳有一瞬的能够呼。但小鸟很快离开,初冬很快转过眼睛,背对着他面向墙,不再留一丝神情给他。
初冬的视线定定落在墙上,眼珠微不可见地抖动着。他陷入飞速的思考,在脑海中眨眼间构筑起密密的思维线条,线条飞快串联人物和事件,很快串起所有前因后果。他想自己接近了事情的真相,唯一没有想到的是秦萍比他想象得还疯狂,原来妒火竟是一把地狱的火,只要他丢进一滴油星,就能炸出这样惊艳冲天的火花。
他被住下巴掰过脑袋,男人低看着他,目光充满令他着迷的怒火和痛苦,“回答我!”
构筑起的思维塔便在这样的目光中瞬间倒塌了。初冬怔怔看着吴岳,他可以说“没有”,然后献上可怜的理由要男人相信。但他曾在吴岳的怀里点答应不再瞒着秘密,如今看来,他不该高估自己善于违背承诺的劣。原本生命就是草芥,诺言又有什么重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