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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种对他极亲热又极依赖的态度应当使他想起了那只被他父亲踢死的物狗，他绝对很怀念有生灵陪伴在他边的滋味。

        哥哥从国外回来后，我对他无论是生理还是心理的想念终于落到了实。

        自8岁那年以后的整整10年，是我看起来最快乐的时候，衣食无忧，吃穿不愁。

        是因为哥哥的好吗，那时候我想，是这样的。我真的很依赖他，没有人向哥哥这样对我再好了。

        可这个世界，如果凭借哥哥那样的理智刻板，去按就班养育妹妹成人来领会是个喜剧，凭我这样对他的阴暗感情来领会便是个悲剧。

        我对他的感情不知从哪天开始变质腐朽，恶毒的背德诅咒降临在我的上。

        所以我对喜欢一个人的感觉太模糊了，如果可以的话，我想把我的心先拿出来，好好用水洗干净，用柔的棉布干凝聚的水珠，放到阳光充足、微风和煦的地方。

        没办法，我只能去玩儿太空飞船和旋转木。

        我得好好观察它，到底为什么而加速动。

        比如在学习累了，可以和同朋友出门逛街。比如闹小脾气了，哥哥买两条裙子或者给我打钱来哄我开心。有人给我情书发短信，哥哥让我退回去或者扔掉或者视而不见，所以我没有看见过里面的一个字。

        从在北城上小学开始，我不再在夜晚幻想着第二天清晨可以吃到松可口的面包，不再幻想可以穿到漂亮的裙子和五颜六色的发夹，也不再幻想手里的零用钱有多少，因为已经可以足够到眼也不眨地拿去买我想要的东西。

        我有时也不知到底是哥哥真的想陪我，还是他的潜意识里觉得他应该陪我。

        我有时候甚至会蹲着和狗自言自语，吃到好吃的路边摊时满嘴都是辣油，他过生日，用油在他脸上瞎抹。

        他只是看着，沉默，像在对着我幼稚无厘的行为演默剧。

        于是，我忍不住拍下落日余晖的照片，拿给哥哥看。他只是淡淡的点点，表示之后出门一定要他陪着。

        我最大的烦恼，也只是长大点后，所有青春期里的女孩子那些在大人和哥哥看来最无所谓的小病，那不过是些情情爱爱酸气弥漫的小事儿罢了。

        哥哥从一开始对我的不喜和厌恶到慢慢接受了我的存在，我开始重新拥有了亲人。

        在过去，我也都是这么的。

        可能在哥哥眼里，我对世界孤陋寡闻又喜怒无常，有用的事不，没用的事偏偏要去尝试一番。

        哥哥我，他在物质上从来不会缺我什么。

        我的妈妈死了以后，我就像一棵蒲公英，最终终于在哥哥的边落下。他庇护我长大成人，我开始以他想象的方向他的妹妹。

        「也许不是吧，哥哥或许也在挣扎。

        但有那么几次，求着哥哥带着我去游乐场。我想玩过山车，哥哥不许我坐，他说很危险，8岁很危险，18岁还很危险。

        那一刻我才知，原来山的夕阳是那么壮阔。

        他养的娜莉就是这样，我知不能把自己等同于狗，但在哥哥眼里，我有时候也像娜莉一样讨他喜欢的。

……

        或许我只是他用来治愈童年情感缺失的一种工。」

        15岁的时候，我唯一独自出过远门，悄悄瞒着哥哥去妈妈的墓地给她打扫。当我站在山停留，忍不住眺望远方，我深呼，那是象征自由的泥土芬芳气息。

        可哥哥又嫌弃这些太幼稚，他不肯陪我一起。

        他也很包容我，这一定是要在他可许的范围内，我才可以一些喜欢且并不逾距的事。

        在他面前，我的兴致总是很高昂，情绪和他那种死板沉沉完全不同，我过度感又过分活跃。

        水央写到这里，又把这句话划掉。台灯下，她神情专注，眼很少眨动，又继续握笔写着。

        孩子都会很简单，很快就能感觉出这个人喜不喜欢自己，会不会疼自己。

        或许是因为他也是半路而来的哥哥。

        但对待像游泳、骑自行车这些我怎么都学不好的事，哥哥迫我学的态度又非常强。

        就当我是在陈词滥调吧。

        我一开始觉得我好像娜莉，我甚至在心里也在驯服自己，只

        我看见汹涌的红霞正在缓缓降落，直到没入了地平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