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

        观复毫无章法地扬剑刺去，眼尾扫过面lou惊惧之色的六娘，心中更添几分戾气，似乎只求速胜，不再顾及任何同门情谊。

        “师兄，我不会再手下留情。”如师兄所言，他确实又生执念，明明心向至高武学，却又对一女子过分在意。

        眼见观复濒临失控，观澜生以韧剑卷住刚剑剑shen，避过锋芒陡然加速，一下就挑落他的佩剑。

        观复闪shen躲开剑气，凌空翻腾去追佩剑，只要剑未落地，他就还没有输。

        复观剑在空中划过一个弧度，又出人意料地重回主人手上，合一之时还响起了清脆的“琅琅”之声。

        “果真，果真是好剑...”唐俭好不容易从地上爬起来，又被宝剑的耀目之光闪了一下眼，惊得差点失语。

        裴肃依然将六娘护在shen后，一边握着她的手腕，一边留意战局，已然不太看好观复。

        观澜生当然不会给观复留下chuan息之机，穷追不舍与他周旋，寻到破绽执剑一劈，直把人打得屈下tui来，全无招架之力。

        见观复半只脚都快踩裂了擂台，六娘紧张地都快不敢呼xi了，指甲抠着裴肃的手背，焦急问dao：“阿肃，观复是不是输了？”

        “他…快输了。”裴肃点了点tou。

        半跪下来的观复也有此一问，他真的要输了吗？横亘在shen前长剑并不能抵挡观澜生多久了，他确实是要输了，输给师兄，也输给自己的执念。

        是啊，他dao心已乱，如何能再攀上那至高武学的高峰？

        “师弟，你可还记得无相诀的最后一句？”观澜生没有劈tou盖脸打下来，反而对着观复论起了本门心法。

        “内外皆同，遂成无相。”观复早将无相诀烂熟于心，又怎会不记得这句话。

        “不错，倒还没忘本！”观澜生没有为难师弟，继续说dao：“师弟，你的武学造诣不该止步于此，同我回陵州吧！等站到最高chu1，你就会明白，这世间的纷扰都不过沧海一粟，gen本不值一提。修习无相诀，只有内外趋同，心如止水，才能最终参透无相真法。”

        真是这样的吗？若是以前的观复，听了这番话，可能不会提出任何的异议。然而，如今的观复却不能苟同，他已在人世间走了这一遭，见过了许多的不平…试想他明明拥有锄强扶弱的力量，怎么还能坐视不理？

        “不是这样的！师兄，内外皆同，当是以己之心观天下之心，他人之相，亦是我之相，此为无相！”观复突然觉得师兄有些陌生，仿佛陷入了追求至上武学的魔怔，“师兄，你难dao忘了自己为何执剑了吗？”

        一旁的裴肃低tou瞧了眼腰间的刀，他想，每个人都有执剑挥刀的理由，自己也是一样。遇见六娘以前，他视刀为杀qi，以cao2刀杀人为业，如今金盆洗手，他ba刀只为守护六娘，不再造出更多杀业。那么观复，又是为何而执剑的呢？

        “我当然知dao！师傅把掌门之位传给我，我自然要jing1修武学，将门派发扬光大！”观澜生的韧剑已变形，任他再使力也砍不断观复的刚剑，“观复，众生皆苦，任你本事通天，也救不了万千黎民！何必躬shen入局？你本是观字辈最有希望破九重之境的人，为了这些微末小事，真的值得吗？难dao山上苦修十年，竟比不上长安这几个月吗？”

        面对观澜生的一连串发问，观复定了定心神，侧目瞥过周遭的百姓，又将目光落在了凝神观看的六娘shen上。

        值得吗？

        “值得！”观复忆起了这些时日在长安的遭遇，与六娘相chu1的点点滴滴，完全抵得过他在山上静坐观花的十年，在长安市井的漫游，也让他好似重活了一世。

        观澜生恨铁不成钢，又拿无相门的罪人出来说事，“魔怔了，魔怔了啊！师弟，你不要成为另一个玄曜！”

        玄曜，是观澜生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