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伤口理过程中,项棣一声也未吭,她也始终未抬望他一眼。
两年前发生了什么?
因为她的怀抱,是他唯一的归宿。
项棠跟着他爸走进书房,等所有人都进去了,他把门关上,转过,看到他哥挨了他爸一巴掌。
“姐姐?”
半晌,他无声笑了笑,带着几分自嘲意味。随后轻声回应:“好。”
项章见他没什么反应,更是怒从心来,他咬着牙指着项棣鼻子骂:“项家的命脉直接断在你这里了。”
他从未觉得传承后代是一件至关重要的大事,姜盼想生,他就好好抚养;姜盼不想生,他就直截了当地去结扎。但大分人都把它看得很重,令他觉得荒诞又可笑。
姜盼忽然出声:“我不想生育。”
订婚时她说的每一句话犹在耳边鲜明:“我可以和你接吻、拥抱,甚至爱,但是我永远不会爱上你。”
他的话对于这个传统观念较重的家族来说,不亚于一声惊雷,不知是谁,碰了杯子在地上“叭”的一声响。清脆的碎裂声响起,于是一切都寂静下来。
没有爱。
打开门准备出去的时候,项棠看到门外站着一个人。
姜盼抓住项棣的手腕,上下看他的小臂,忍不住皱眉。
他回答:“姜盼的一直很健康,是我早就结扎了,她不会怀孕的。”
姜盼低低应了一声,视线却直接越过他往他哥上看去,神色复杂,一副心事重重的模样。
项章站起:“项棣,你跟我过来。”又冲着满脸震惊的项棠:“项棠,你也是。”
心里不是不恨。但又有心疼。人心如此复杂,她自己也参不透自己。
只觉波谲云诡,风雨来。
刚才那一瞬间,项章是真的愤怒到想杀了他。
他的沉默更怒了他的父亲,项章又想给他一巴掌,却被项棠拦住了。一想起刚才在餐桌上,项棣在所有人面前给他带来的耻辱,他实在怒不可遏,从书桌上起一个东西砸过去。
刹那间,项棠心酸胀,有些吃味。
砸得粉碎的,还有他对他爸残余的最后一丝希冀,他原本以为在支的关系下,项章对他是有父爱的,但在所谓的家族问题面前,本不值得一提。
“父母之间没有爱,为什么要孩子?”
项棣默不作声。
他们到了离这里最近的客厅坐下,项棠拿药箱过来,准备给他包扎,姜盼按住他的手腕:“我来吧。”他只好坐到一边去。
太久没和项棣说话,开口时她有些许不自在:“你什么时候去结扎的?”
那上面的伤口,血肉模糊,的确令人颇为心惊。
姜盼给他涂了一层碘酒,从项棠手中接过绷带,一圈又一圈地绕。
两年前,偶尔一瞥丈夫完美的材和清俊的脸,她主动求欢,他乐意逢迎,两人在床上大汗淋漓,翻云覆雨,恨不得将对方变成自己的一分。
但又觉得,现在能够安他哥的,也只有她了。
他对孩子没有执念,但闻此言,下意识问:“为什么?”
也淌在她平坦莹白的小腹,连。
云雨后,她慵懒地靠在他的手臂上,而他另一只空闲的手爱抚着她的躯,像水一样,淌过她的每一。
“两年前。”
一切在突发之间,项棣下意识往一边躲,那物原本冲着他的去的,现只不过砸到他的小臂。花瓶砸到他手上,应声碎开,他被碎片刮得开肉绽,瞬间血如注。
他早就疯了,只要她不离开他,他什么都可以,结扎算什么?哪怕她有天忍不住杀了他,把利刃插进他的口,他可能会一边着血,一边把深深埋入她的肩膀,死去,毫无怨言。
那一巴掌显然打得很重,他哥长得白,一下子半边脸都红了,留下五个红红的指印,却仍然没什么表情,无动于衷。
项棠也懵了,他连忙奔到项棣前,察看他的伤口,然后:“哥,我们先出去,我给你上药包扎。”
――永远不会。
姜盼亦是难以置信地抬望他。项棣起了,跟着项章过去。姜盼见桌上的人都瞅着她,继续不动声色埋吃饭,仿佛一切与她无关。但她听着其他人窃窃私语的声音,心里有些不好的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