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说着，他想到什么，停下来，轻声笑了笑：“你忘了么？你小时候说过，哥哥和妹妹，是永远不会分开的。”

        她偏过，侧脸埋在他的怀里，轻轻“嗯”了一声，复又抬起，水眸莹莹地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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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现在可以放心睡了罢？”他抚着她的脸，指尖过她披散在肩的青丝，梁笙点点，靠在他怀里，紧蹙的眉舒展开来，安心又缓慢地阖上了双目，缓缓沉入梦境中。

        梁笙立刻意识到他是在逗她，一时气急，手成拳重重锤他的肩膀：“你又拿我寻开心！”

        这是他们之间，最后一个吻。

        因轰炸伤者过多，医生几乎没几天歇息，即便医院被轰炸了，上又得到另一家医院继续事。

        梁煦慢慢放下她的子，从她的腰际把被子拉上来，严实地盖好，又小心翼翼把手抽出来。

        梁煦见她这模样，不禁莞尔：“要睡觉的人，眼睛都不闭。”

        他一怔，心又开始泛疼起来，但在她面前，他丝毫不半点伤心的神态，仍旧柔声安：“怎么会，就是你闭上眼睛，我也是在这里的。”

        他的妹妹，他的爱人。

“有这么麻么？我给你。”她伸手用力他的肩膀，没想到他脸色微变，极力忍笑：“嗳？怎么越越疼？”

        晚上，许是知陆承堂的消息，她睡得极不安稳，一夜梦魇。清晨听到细微的动静，她突然惊醒，起床惶惶然一看，梁煦在床边，正给衣服系着扣子。

        她依旧深深地看着他，低语：“我一闭上眼睛，就看不见你了。”

        她愣了愣，年少往事突地浮现在她眼前，仍是记忆犹新，她不免也微笑：“想起来了，是有这么回事。”

        看到他，她安心下来，轻唤了一声：“哥哥。”

        梁煦见她醒来，皱眉问：“笙笙，我吵醒你了么？”

        完后，他并未走，而是坐在床，目光恋恋地在她的眉眼、鼻上游移而过，冬日天亮得迟，屋内还是昏蒙蒙的，只有隐隐约约的天光闪烁在她的眉眼之间，似水纹浮动。

        “我们是至亲的兄妹，着一样的血。不我们中间哪一个人走了，另一个人依然是她生命的一分，和她一直在一起。”

        他停下动作，旋即朝她走来，拨开珠罗纱帐子，把她拥入怀中，轻声：“别怕，我在这里陪你，等你睡着再走。”

        梁煦忍不住垂下，在她眉眼间落下一个轻轻的吻，才缓缓起，轻手轻脚开门，走入门外漠漠寒冬，那个没有她的世界。

        锤了一两下，她怕真把人锤坏了，只好收回手，赌气不理他。他伸手揽住她，垂下，温柔地凝视着她的脸，又吻了吻她的发，心想着，他的妹妹就连生气的样子都这么好看。

        他的一切。

        她摇摇，手紧紧着被子，垂泪：“我噩梦，梦见和你分开。”

        笙妹和哥哥的故事在冬天结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