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漉漉的手掌覆上了她握着伞的手，眼眸亮晶晶的，一派欢喜：“你聪明就好了。”

        段云琦往报馆一看，只见梁笙撑了把油纸伞从屋檐下出来，雨丝如雾，缠绕在她的眉目间，几分若即若离的意味。

        段云琦着气追上来，却不敢靠近她，只站在伞外，细密的雨滴洒在他的上，悄无声息地。梁笙正说话，他却先开了口，连珠炮说了一大堆，把一肚子的话全倒了出来：“我知，你嫌我不会说话，嫌我无点墨，但我已经开始认真看书了，他们都夸我学得快。而且你若真的不喜欢，我也可以什么都不说......”

        那车夫使力蹬了一会儿车，瞥了一眼车上的镜子，发现那人竟还跟在后面跑，不由得又和梁笙说了一句：“哎！我跑三轮这么多年，就没见过这么痴心的。”

        浪小傻狗返家

        —

        只得走到他的边，接过花，把伞举过他的，轻轻叹了口气。

        梁笙置之不理，但坐在前的三轮车夫问了她一句：“小姐，那人在车后跟着呢，不停么？”

        司机叫苦不迭，没想到自己说的话还得自己来兑现，赶忙随便找人家，买了满满一束人家种的杏花回来。

        他边说着，边把藏在衣里的杏花拿出来，递到她眼前。尽他上又又乱，一片狼藉，但那杏花因被他衣服挡着，依旧是颜色白如新雪，散发着清幽的芳香。

        她终究心了，叫那三轮车夫停下，打伞下了车。

摸鼻子，：“我哄我家那位嘛，都是给她唱首歌，送束花。”

        “本来就傻，淋多了更傻可怎么办？”

        只一眼，三魂六魄就丢到了爪哇国，他上拿着花朝她走过去，但她看也未看他一眼，叫了辆三轮车坐上去。

        段云琦疑心她没看见他，于是把伞丢到一边，跟在那辆三轮车后面跑起来，喊了一两声她的名字。

        段云琦接过他手中的杏花，又借着车窗理了理发和衣襟，不错，他还是俊的。端详了半晌，司机忽然推推他肩膀：“少爷，人出来了！”

        雨水顺着他的眼眶到边，倒像是心碎的眼泪，他却仍然痴痴望着她：“只是别把我丢了，好不好？”

        梁笙抬眸看了眼他，又垂眸看了眼那束杏花，轻启，竟是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她把伞搁在车上，捋了捋微微的发，音色冷清：“不必理他，骑快些就是。”

        梁笙心一震，她探去看，发现段云琦果然还跟在三轮车后面跑，整个人浑透，西服皱成一团，一贯细打理的黑发也弄得乱七八糟的，淋得像满泥水的浪狗，被主人遗弃了的。

        段云琦灵机一动，促：“她跟我说过喜欢杏花！你快去给我弄一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