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之语让苍小六好委屈,她哇的大哭:好苦的药,呜呜,往前阿娘都会在药里放糖去苦的。都怪你,我挖你祖坟了还是杀你家人了,何故总来扫我,害我跟爹爹学火,殚技学之,落得如今一疾,呜呜呜。
二百年前板蓝是不二价的,二百年之后规矩变了,四钱的板蓝竟要一百文钱。
老子说:四钱药和着一升水煮,分三次饮即可。
拿到苍小六要的板蓝,祢衡心定下,到一无人踪迹之地,抬聚呼云,原路回去。
味苦涩涩、酸溜溜的,不好吃,但咙逐渐没有那般辣丝丝的感觉,继续耐着儿咀嚼几口,苦味入心,让膈痞滞,达中府那刻,只说肚里有物串上串下的,咬着牙也压不住,她额的一声,将先前所食之物与板蓝一齐吐出,吐到肚内宽松,又开始吐诞沫,最后干呕不止,呕到翻白眼。
祢衡的原形是纸,靠向热度过甚的东西容易着火,他心事重重,捧着手中步履迟缓地移动:药
祢衡听得前半截的话开始摸出糖果,后半截的话被耳朵自动忽略了,他摸出糖果,三颗都放进苍小六嘴里:吃糖。
祢衡在意苍小六,接过药,鞠躬谢之。走出门没多久,他转回来,询问:这药如何吃?
想到苍小六痛苦的样子,祢衡急如热锅上的蚂蚁,耳边有声,是扫帚落地之音,他慌不择计,脱口:我帮你粪除医馆三个月换取板蓝,可行?
糖果一经热唾便化开了,甜丝丝的,苍小六怒气大减,趁着甜味萦口再度吃了一口药,腮帮子圆鼓鼓的咀嚼。板蓝在中府停留一忽儿,药效发生作用,浑一阵冷一阵热交替着,苍小六没了力气大喊大叫,眼睛闭上进入梦里,睡梦中谵语不断:你的扫帚脏了,你下回敢拿这把扫帚扫我,我就咬死你,让你连妖怪也作不成。
离开到回来不到半个时辰,兜风的苍小六,病情在短短的时辰里迅速恶化,热度骤升,白色鳞片开始泛红,从至尾白雾缭绕,好比熊熊燃烧的兽炭,这一碰上去可是要掉一层的事。
老子低就从各式各样的拉柜里寻板蓝,板蓝药强,老子只取了四钱交过去:一百文钱。
说完她偏过又当重吐一次。
老子行医多年,还是一回见到有人以糖来换药的,糖与他毫无味,他脸色转厉将药收回,说:我不吃糖,吃糖坏牙,有没有别的东西可换的?
苍小六嗅到熟悉的苦涩味,剔起眼,噙着泪花两眼转啊转,实在难受,她压着因灼热而变得沙哑的嗓子:药放下吧,不用煮了,我干嚼着吃就行。
张口就说三个月,老子被他逗得哈哈大笑,脸上的肉都一抽一耸的,踱了两步靠近他,唾沫四溅说:与你说笑而已,我瞧你实在,药先拿去用,得空来我这儿粪除一日就好。
祢衡无银,手在上乱摸,摸出三颗化开的糖:我无银,以糖换板蓝,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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祢衡将药打开,苍小六探探脑靠近,嘴巴张开,将药入肚内。
祢衡不顾呕物难闻,拿起扫走挥一挥,挥走呕物,之后扶起苍小六在地上的龙放在自己膝上,一副急泪说:你到底是怎么了?
祢衡回应:可我只有这一把扫帚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