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成一个小泪人儿的模样:七爷您回来吧,阿箩再也不烦您了。
未走远的二狗子听见阿箩一腔悲壮的话,忍不住低声问范无咎:八爷,为何不告诉阿箩姑娘七爷是在无常殿起疾?
范无咎眉蹙起,摸摸藏在袖下被大黄咬伤的手腕,反问:告诉她,她家七爷被一只大黄咬伤了没脸面回来?只怕说出来,七爷他更没了脸。
可八爷您不也是被狗咬了吗?二狗子还是不大理解,七爷八爷都被大黄咬了,八爷敢大摇大摆回地府,为何七爷却不敢?
再说那大黄确实是恶鬼,被咬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阿箩的凄凉哭声,整个地府都能听到,她披着一秀发,从一殿飘到十殿尽,又掇转从十殿尽飘到一殿出口,速度极其地快,跋来报往和一阵风似的,偶尔会在一地方稍作停留口气儿,她眼眶的眼泪和小水珠一样抛洒,嘴上说着车轱辘话:七爷回来,七爷回来,七爷快回来。
范无咎抉抉耳朵,没有回答二狗子的话,而是微仰着,看着上飘来飘去的一团东西,嫌弃地说:真的是好吵真是一位走了大折儿的婢,小白那家伙什么时候才让她去下一站报
后来的几日阿箩都去城门帮忙,帮倒忙,一旦空闲下来,就眼悬悬地望着远,半个月了,七爷都无点音讯,每日只能见到八爷晚出朝归。
八爷举动有些鬼祟,把自己围得严严实实只一双眼睛,跟在旁的二狗子都不见了。
每回八爷回来,阿箩都会去说些好话糖食八爷,希望八爷透些七爷的消息来,可那八爷冷得和冰块似的,连开口都懒得。
阿箩镇日纳闷,如坐针毡的不安,几乎害出病来,阴兵鬼差说七爷觉得她吵所以不回地府,越思量,话似乎越对,肚里也越觉有些难过,她感伤嗟咨,一张圆脸儿好几日都是无打采的。
中元日将来,会有许多恶鬼出没,七爷八爷这段时日最忙,有的恶鬼恶难消,来到地府了还凶神恶煞的,不知收敛。第十五日的时候阿箩与一只叫大壮的鬼魂发生了口角,阿箩没想到这个一时的口角反惹出自己又与子脱了关系的事儿来。
大壮生前作恶多端,杀人放火从不眨眼,伸手一抓,阿箩的手背立出现了五抓痕,他抓了手腕还不停手,没等阿箩反应过来,下一刻脖子就被卡住了,然后再下一刻,她的被掐断了,飞到了一边,又惹得一群见过世面胆子还是小的兵差大喊大叫。
事发突然,阴兵鬼差都没有阻止住,有的还不入就里,大眼睡小眼的,从后匆匆赶来的鬼使耍着叉,不由分说将大壮叉在地上,恶狠狠说:生为人是伤人,死为鬼时伤鬼,汝想是要进油锅里走一遭。
鬼使的脚尖对着大壮狠踢了几脚,而后派几位阴兵直接送去一殿了。阿箩受惊,无抱着城门的大子,飞在一边的,蓬髻乱,眼里扑簌簌的泪如雨下,哭了一场。
哭一场,嘴上的嘚啵嘚啵可不能少。
我只不过问一句他上的伤是不是七爷用哭丧棒打的,他就掐我脖子呜呜呜,真是一只槽里吃食胃里的恶鬼那么容易掉,阿箩真是一只撒脸窝心的鬼,既然如此让阿箩当个无鬼算了呜呜呜
阿箩嘚啵之技了得,想来能轻而易举地夺席谈经,她开口一句,其他人无有反驳的余地。
赵源走过来,拿出一包桂花糕递过去:阿箩姑娘莫哭了
话未竟,拿在手上的桂花糕被一哭丧棒打落在地。花状的桂花糕落地,即刻变成了碎渣,不再能辨原状。
赵源看到哭丧棒,大掉颜色,半月不回府的七爷回来了?
转过一看,拿着哭丧棒的人却是穿着黑衣黑帽的八爷,八爷用衣领罩住了半边脸,只出一双眼睛,阴兵心是奇怪,但双膝不觉着地,伽伽地拜一拜似是八爷又是七爷的人:喜迎八爷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