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困了就去洗漱吧,把东西都收好了。”她黏黏糊糊地靠过来要抱抱,我把她抱起来,觉得还是不能让她比别人笨太多,叮嘱:“明天可得把剩下的都背完。”
夜深时分我给阳阳掖了掖被子,她的膛微微起伏,鼻翕动,脸色红,她是健康而无邪的,她是我的孩子,但她也姓凌。
“七五?”
“七七?”
“嗯……唔……”她支吾了一会说:“妈妈我困了。”
进门的时候我就闻到了,一橡泥的味儿,了几个花花绿绿的果子,还掩耳盗铃地摆在台灯后面。孩子嘛,贪玩一些也没什么,我只希望她平安些长大,长成一个无愧于心的普通人。
阳阳跌倒在床上,挣扎着坐起来,她咬着牙,无比委屈地瞪视着我,生生的脸上浮起红色的掌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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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阳的话说得很奇怪,莫非发生过什么让她有这种疑问?我她的脸笑着点了点。
“什么勾搭?凌灿,”我叫她的大名:“这个词很不礼貌,以后不可以再说了。”
“四十九。”
我对着镜子试这对耳坠,这段时间我不方便首饰,耳垂已经空了许久,耳有些愈合,因此颇费了点时间。耳坠款式朴素,如同两滴莹莹生光的水,我注意到它的火彩也很不错。将耳坠取下重新收纳时,我才发现耳垂出了点血。
大量眼泪从阳阳的眼眶里溢出来,她的眼睛和凌泉很像,和……她死去的父亲也很像,一样的执拗倔强,我没来由地感到恐惧,这样小的一个孩子,没有张开嘴嚎啕大哭,只呜咽气,着不该属于她的眼泪。我的心被那像小兽一般战栗的声音刺痛得酸涩胀,我拿手捂住她的嘴,她的鼻涕和眼泪就都淌到我手上。
她还在问:“姑姑也一起吗?”
“阳阳,背完七了吗?”
我去阳台了几支烟,将烟与烟灰理干净,换下粘了烟味的衣服,这才回到我和凌光宗的卧室,清点出一些不为凌家二老所知、凌光宗留下的财物。
他们又坐了一会,进了主卧,不多时隔着门传出争吵的声音,施秀茵的声音很大,说了很多,隐约是在讲我和阳阳的去留、家产的归属,凌国庆的言语则很少,几乎听不清楚说了什么。
“是不是嘛?”她没有回答,反又问。
我想了想,孩子是不是不喜欢她…… “也许吧。”
主要是一些首饰,还有一点零散的现金和奢侈品,我把一些不算引人注目的挑选出来找时机变卖。他对我并不吝啬,对外的姘们就更慷慨。我花了很长时间很多力使他信任我,最终他连预备送给其他女士的礼物也交给我保。
“七九?”
我把她放到床上坐着,蹲下看着她的眼睛:“谁和你说这样的话??还是刘阿姨?”
“嗯。”
其中有一对4克拉水滴钻石耳坠,颜色和净度都很不错,我检查过证书,原来是人造钻,凌光宗从来不送这么寒酸的东西,我仔细看了看装这对耳坠的包装盒,深蓝色的,半个巴掌大,系了一条银黑交错的细条纹丝带,遥远琐碎的记忆重新浮现,这份心包装过的礼物应该是来自凌泉。当时我没有在意,不过现在回想当时她大概还在上大学,那么这对耳坠的价值就多少有点不同寻常。
“所以你才勾搭姑姑。”
“妈妈你会一直和我在一起吗?”
“妈妈,”阳阳突然小声说:“你是不是在勾搭姑姑,因为爸爸死了,姑姑就要变成有钱人了。”
阳阳似乎听到了什么动静,走出房间伸来看,我上楼把她推回去。
我干了我们的眼泪,带她去洗漱。安顿阳阳睡着,我守着她织了会衣,这件衣刚起了,原对别人讲是织给阳阳爸爸的。
灯光闪烁。“啪――”事情发生得始料未及。
阳阳撇撇嘴,突然从床上下来,站在我面前,大叫:“为什么不让我说?”她故意尖声又重逢了几遍。
我的孩子,她本不该出生在这里。阳阳止住哭泣,我紧紧抱住她,她也伸出手来抱我,过了一会,她在我怀里小声地说:“妈妈,不要哭了。”
我不想再追究,认真说:“以后阳阳不会和一起住,去别的地方以后,要把你爸爸、还有,把这个房子里所有的事情全忘了。”
“三十五。”
我又打了她,我没想打她。
”我恭敬地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