秀发上的香味深入心脾，曹淮安伏不是：“我可不敢，明日我就给你剥满满的一袋。”

……

夜间下了一场鹅雪，到早上都没停。

不论春夏秋冬，萧婵都好动，明明是个不耐寒暑之人，夏喜乱跑，冬爱玩雪，她一早起来，徯幸地上冰冷的积雪许久。

她想玩雪。

但缳娘盯得紧，比盯她吃凉瓜还紧。

萧婵无奈，只能托腮窗前，眼撑撑看着飘落的雪。

午后小寝起来，鹅雪骤停，金乌难得跑出来，散发和煦的光，温心。

从“断片儿”后回到凉州，萧婵隔三差五都要喝上一碗补汤。

补汤经过缳娘之手，没了那恶歹子，油腻感也不翼而飞，甚至喝起来有些钻腮。

今日是喝补汤的日子，萧婵端着喝了一半的汤去小亭子，说是好汤美景，甚是有诗情画意。

缳娘看穿萧婵的小心思，也不反驳，给她加件衣裳随她一起去小亭子。

戚扬生也在小亭子遛鹦鹉。

萧婵出神赏着地上的雪，一只大蜱虫突如其来，它嗅着汤味慢飞，薄翅一收，停在她衣上。

上有虫子，萧婵不敢原地待，跢脚乱跑，大呼戚扬生从速抓走。

蜱擅飞，来个大展翅，飞到她上，萧婵吓得花容失色。

戚扬生见状，搁下两只鹦鹉去相救，一料料窕窕的五尺，得极其高，他两手并用，左挥右扇，把蜱赶走。

蜱飞走，萧婵气还没上，它劈面旋飞而回，她着忙端起眼前的汤水就砸。

碗中装有热羹汤，对面的戚扬生可就遭了殃，虫没砸着，却撒了他一。

蜱虫不依不挠，发疯似的朝萧婵飞来，缳娘也赶不走，忙要扶她回屋子躲避。

戚扬生也是气急，蹲下团起一把雪奋力扔向蜱。

一扔一个准，最后蜱藏雪水中。

回屋的萧婵眼梢瞧见这画面，觉得有趣，卸了碍手碍脚的大衣，不顾缳娘在后劝阻的叫喊，与戚扬生互扔起雪球。

你扔我躲，玩得不亦乐乎。

曹淮安不知何时回来，黑着一张脸，负手站在她后，一声不吭。

戚扬生手里捧着雪球就扔，他扔十回，十回不中，不想这一次中，还扔到了萧婵颈中，他得色非常，正要拚掌欢呼，就见一个一玄衣的男子站在不远。

戚扬生脸色一变。萧婵兴趣正在酣边上，没留意后有人。

雪化成冰水，冷透肌骨，萧婵把手伸进衣襟掏出颈中残雪，出言：“这次准了啊。”说着当即蹲下去，捧起一抔雪兴致的要团成圆球。

戚扬生在那儿不住挤眉弄眼，像蛇一般嘶嘶的叫。此时萧婵察觉周遭静若深夜，背后一阵压抑席卷来，她懂了，深一口气，扔了手中的雪球，衔哂复，甜甜叫：“夫君归也。”

曹淮安听到这声夫君，嘴角都没抬一下，冷冷地瞧了一眼那冻得通红的手和颈，出声让缳娘为她披上外衣授温，而后掉臂回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