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觉了。”

着实是眼睛涩困，子不支，她说完依了曹淮安的拥抱，迷糊糊的失睡。

人儿发出浅浅的呼声，曹淮安心中透了一口气，萧婵近日情绪千变万化，时怒时羞，时喜时悲。

他有些抓耳挠腮，险些招架不住，低声下气的专着专哄着，她还是不依不挠，也不知日后翼卵之时，脾会不会变得温款一些。

因血信作祟，睡梦里花容换色，浅黛紧蹙，朱嗫嚅。

曹淮安虎膺覆在她肶脐，隔衣轻拊扪，平坦的腹，一手可搦的腰儿，当真能怀珠吗？他拊着扪着，手暗度陈仓，往上了几分，握着儿，鼻端嗅着香气，也不觉失睡。

约莫睡了一个时辰，两人皆醒。萧婵贪床，在榻上翻来覆去，不肯起。曹淮安搂着她亲了好一会儿，起时，发现塌上与她衣裳与榻上皆有几朵赭黯花英，仔细想想，应当是月候血。

萧婵顺着曹淮安目光看去，看到榻上一抹红色后，脸如桃花初绽，直绽鬓角，又绽知耳际。

她急遽遮他眼眸，嘴里说：“不许看，不许看，你不许看。”

曹淮安摸黑穿上外衣，衣扣不迭掩好，就被推至滴水檐下，直到婢女摒挡讫了，萧婵拾掇齐了才被允许进门。

“你要忘了方才的事情。”萧婵羞色消化干净，拊床说，“必须忘记。”

“这个……很难。”一层月经衣没能承接住月候血，曹淮安浮想联篇，想着这血是如何出，又是如何落到榻上来的。

被人看到月侯血，就似是被人瞧见了难堪的事情。萧婵嘴里一撇，眼泪突然落了一颗，牙齿捉对儿颤着，说出来的声音都是不稳的。

“我子本来就很难受了，你为什么不能哄骗一下我呢。”

“好，我忘我忘，现在就忘了。”曹淮安竭力地宽，七手八脚地去她脸上的泪珠，泪珠却越越多。

萧婵放泪放声，哭得万状悲伤，曹淮安又忍住哈哈失笑：“多大的人了，哭起来和个孩儿吃屈似的，我忘了还不成吗？”

笑声与话声才落，曹淮安耳畔来了一阵渐大的呜呜哭声，他脑子一胀，紧接着又听到了萧婵指天划地的抱怨：“晚了，我的眼泪已经控制不住了。”

萧婵的脾气时好时歹，偶尔一些芝麻事都会觉得委屈。

缳娘说她嫁到了凉州之后，变得爱哭好怒起来，尤其面对曹淮安时，眼泪像水一般源源不断。

萧婵自己没有发觉，依旧我行我素。

血信第三日，萧婵眠食不安，腰更酸，怎么躺都不舒服，只有坐在曹淮安膝上才觉得舒服一些。

不需她主动坐上去，因为曹淮安会主动将她抱在膝上同坐。

但血信来得汹涌如注，月候血就落在了曹淮安膝上。

白中一团红，曹淮安不动声色，拿着帕子浥干，萧婵当即一副急泪，说要亲手洗濯。曹淮安千言万语都阻止不了，只好收了言语，像奉了圣旨一样脱下染血的衣裳，命人端来温水，在一旁看她着眼眶，泪簌簌的将衣裳洗净晾晒。

曹淮安心想：这件衣裳往后要多穿，否则萧婵会以为自己嫌弃它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