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婵心里腻烦赵方域调笑的浮言,倒睨了他一眼,:“抱歉啊,你去的是阴府,我去的可是仙境,这去阴府的路,你还是得自己走才是。怎么,死到临了还寻旖旎风光,如此有闲情逸致?”
赵方域对萧婵的恶言恶语,只是放眉一笑,其实他不奢求什么,只希望下辈子换个常人的份就好,娶一佳人,攀桂小山,与她斗,与她拌嘴,与她结果以接宗枝,与她开花以娱晚景……
她没任何亏心的事儿,才不会下地府。
的摸着自己扭了的足,方才挣扎时扭了踝骨,刻下就得和馉饳儿一般大,伤了一足,她想逃都逃不了了。
“说来说去,你倒是知自己必死无疑。”
萧婵睡到昧爽之交才醒,赵方域见她醒了送过一杯温水与一张蝎饼。萧婵又饥又渴,空腹生气,是自己吃亏,她左手接过水浅浅地喝着,右手接饼过细细地咀嚼。
赵方域依靠在石上,下死眼的盯着萧婵,她的颈上还有曹淮安留下来的留着鲜色齿痕,这些齿痕看得他眼红心酸。
这段时日当真是三灾八难,一劫刚过又复来一劫,一伤未瘥复添一伤,萧婵哀叹,底是尽啊?
如漆的星眼着嘲意,赵方域漾漾的想着事情,过了好一会儿才:“你说的对,那你还是活着好了,这样我还可以化成鬼去寻你,若你上了天,我一介幽质,本去不得仙境。”
一室静默默了许久,赵方域开始絮絮叨叨说着话:
“一个姑娘别总把死挂在嘴上,我倒不想死,但不死就只能苟延活着,那不如早些投胎脱生,换个份活着。”
“你说的对,我眼界窄狭,自私懦弱,一点都比不上你的夫君。”
赵方域说到此,忽而将她拥进怀里,声音颤涩:“萧婵,当初就不该将你送到蔚萝去,我后悔了,好后悔。”
萧婵才和曹淮安了沾靠肉的事儿就被抓走,到了晩快边,她心甚病,搭趿着眼,在榻上梦梦乍乍地睡去。
“你胆小的很,痴成,那日城上,若再加些力,护心镜都抵不过,可是你的手抖得都拿不稳了罢?”
蝎饼的吃得倒牙,萧婵吃了几口就不吃了,一捺的把水呷净。
石砌屋什吃食都备着,萧婵认不透赵方域的心思了,他将自己的踪迹藏得不漏风,瞒过曹淮安,骗过孟魑,若逃出城去任谁也寻不到,可他偏偏履虎尾之事,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过了一晚,脚踝得更厉害了,萧婵不敢动履,吃饱喝足后就坐在榻上给自己搭胀的脚踝。
“萧婵,我知你一直将我当兄长,非是夫君,但我还是有寥寥期许,我希望成为你的所天。”
“你说的确实很美好。”萧婵嗤,“可赵方域,你只是个下品之人,下辈子可能是以一畜牲的份活着,整日吃喝,活得白白胖胖的,倒也是好的。”
说着,他眼角梢落
未得回应,赵方域便自顾:“但聪明又如何,最终又落到了我的手中,横竖都是死,你陪我去一趟阴府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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